是油也分不清楚!” “什么?油?” 虞堇堇纳闷,老牛走过来,细声道:“昨日那酒坛里装的确是油,酒本是赤菟让带给白歌的,不料阴错阳差之下用在了柳郎君身上。” 赤菟与白歌素日里并无仇怨,何至于闹这出? 虞堇堇审视着赤菟,这才反应过来,白歌要酒,而她刚好要上楼,为何不直接给白歌,反倒要经他人之手? 难道是,她与白歌生了嫌隙,又对自己有意见,然后一箭双雕? 赤菟纤手扶额,躲闪着虞堇堇视线,前日画眉之事,她不过是心有不平,想要逗弄白歌,谁知受难者会是冷面怪柳承意!她与白歌有旧谊,可柳承意终究是个不好相与的,若此事追查至她头上,指不定要给她下什么绊子! 她瞬即朝可能揭开幕后面纱的虞堇堇开怀一笑,岔开话题:“堇堇真不与柳郎君比试了?如此一来,我们可都得听他的!” 虞堇堇回看柳承意,他清冽的眸子里晓露得意之色,给人一种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的错觉。 “不比!”虞堇堇未经丝毫犹疑。 他能力丝毫不逊于楼中任何一位,让他管着他们,她既能少操些心,赤菟白歌说不定也能因此收收心。 而她,早早便臣服于大师兄的威慑之下,他有着大师兄的脸,似乎为他管束也理之自然。 何况,此楼终是牡丹仙子的,楼主还是她! “既如此,那便落字吧!”柳承意从兜里拿出一张白纸,上书有几行小字,“按流程办事,如此,有理有据,一切好说!” 他把纸张摊于桌上,环视众人:“签吧!” 竟连契书都拟好了,这是料定了没一个妖能够打得过他? 虞堇堇一划手指,按于小字末尾,一块血色指印在纸上异常醒目。 老牛见她签了,自然也无意见,紧跟着按了手印。赤菟盯着自己净白手指,犹豫半晌,最终从衣袖里掏出胭脂花片,大拇指蘸取一抹红后在纸上触了一小下:“可以了!” 柳承意咧嘴一笑,目光转向杵在一旁的白歌。 白歌懊恼不已,欲说还休,此时他的心似在滴血。 此楼是牡丹仙子托付给他们的,若如此草率地交于一人族小子手上,不知仙子会如何看待自己! 都怪方才太过冲动,为争那口气,却不想九百年的修为竟连区区二十来年的小孩也敌不过! 这一刻,他明白了许多,赤菟骂得对,如此平庸却又如此自信,若当初好身修行,不为一时爽乐所累,兴许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副局面! 若是签了,该如何面对牡丹仙子? 迟疑之际,他忽感指尖传来刺痛,紧接着触碰了什么东西。他慌忙看去,却见柳承意立于他身旁,仰头细瞧着夹在指尖的一张带有四处手头印的宣纸。 “柳承意,你......” 柳承意睨他一眼,淡淡道:“没实力,便不要逞口舌之勇!” 旋即他转向老牛:“老牛,楼中我最是信任你,你也算他们长辈,你做个见证,牡丹仙子那边还得知会一声。” 老牛颔首:“好!” 柳承意收好契书:“既已签了契书,我便会对你们负责,从今往后,你们得听我指令,不能贸然行事。”话及此处,他意味深长地瞥了赤菟一眼,“不过事先说好,自己人算计自己人,在我这永远都是禁忌,一旦发现我绝不姑息!” 赤菟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满脸幽怨地低了头,翻了白眼。 “当然,楼中之事最终还是牡丹仙子说了算!”柳承意补充道。 “好!”虞堇堇非常配合地拍拍手掌。 白歌扭过身,当即啐了句叛徒。 “虞堇堇,”柳承意拾起桌上长剑,“你和我切磋一下!” “啊??” 虞堇堇微怔,先前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不曾想在这等着她呢!这契书签与不签,对方怕是都不会放过她,只是签了之后,他更有理由而已! “我那都是些花拳绣腿,怕是入不了柳郎君您的眼!” 柳承意扔她一把剑:“出剑!” 手捧长剑,她知是逃不过了,干脆抽出亮剑:“那......我献丑了!” 她双手紧握剑柄,直直朝柳承意跑腿冲去。柳承意瞪大双眼,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用剑。 她不像是来比剑的,倒更像是来杀猪的! 这架势,让一旁观望的白歌赤菟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豁然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