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9章
童家小姐担心问:“是我做的八珍糕太干涩了吗?”乌禾艰难地摆了摆手,“没有,你做的糕点很细腻。”她喝了杯茶,缓解咳嗽后起身,“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童小姐聊天了。”
乌禾急急忙忙走,路上询问了赶着去一睹南诏王和南诏王后圣容的家奴后门在哪。
直往后门敢,行李包袱也不要了,只想赶紧先溜走。若是被阿爹阿娘找到她,不得把她捆回王宫。两不离蛊的事是万不能说的。
囹周山她是必须去的。
她小心翼翼打开商家后门,试探着伸出头来,便见两个魁梧的羽仪卫挺拔地站着,毕恭毕敬拱手道。
“参见公主殿下。”
寂静了半响,乌禾闭了闭眼,又关上门。
完了。
这下是彻底完了。
首领府前厅,施浪族首领和地方官员齐聚,高座上,南诏王和南诏王后威严端庄,施浪族首领正在向王上汇报水利新的进展和施浪部落最新一年的民情以及粮食收成。
从前有堂弟,首领的亲儿子直系的少主在,商慕荆父亲早死,在家族在整个施浪部落都是被冷落在角落,没有被寄予过厚望。自堂弟死后,作为家族唯一的男丁,他坐上少主之位,终于开始打理族中事务。叔父修水利这些日子,他把族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听闻南诏王和南诏王后莅临施浪城提前三日就开始准备,丝毫不敢怠慢。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商慕荆微微抬头望去,见远处南诏都城来的士兵拽着一个少女,商慕荆记得,是司徒神医带来的那个难伺候的大小姐,没什么礼教。施浪首领偏头,小声问侄子,“她是谁,没见过,怎么在我们府上。”“是前来给内子瞧病的神医身边带来的朋友,在府中暂住几日,我自作主张应允了,那姑娘脾气刁钻,兴许是冲撞了羽仪卫,我这就下去劝劝,莫要再冲撞了王上和王后。”
商慕荆悄悄屏退,出了厅,快速笑着迎上去。“不知这位姑娘是哪里惹怒了几位爷,前面就是正厅,王上在跟官员们商量正事,有什么事也不要闹到王上王后面前呀。”乌禾昂头,看向两个魁梧的羽仪卫,“是呀,有什么事也不要闹到王上和王上跟前呀。”
“可是王上说,一旦发现,即可带回。"羽仪卫无奈道,若不是小公主后来要翻墙逃走,他们也不会如此大不敬拽着小公主的胳膊,一松开,小公主就逃,他们只好一路上赔了无数罪,任小公主如何闹腾,都不敢撒手。商慕荆揉了揉眉心,没料到招了个祸害进府,他才当上少主,刚巩固住地位,不容有任何闪失。
“你这是犯了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竞惊动了王上。”乌禾没好脾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才犯了穷凶极恶的罪。”而后,她甩开羽仪卫的手,羽仪卫本就是小心翼翼捏着生怕疼到小公主,稍加力气很容易就被甩开。
“都松开!本公主能自己走!”
紧接着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阿禾,不可放肆。”乌禾抬眼,就看见父王站在厅前,王袍玉冠,庄严威武,远远瞧着依稀能看见他从前乌亮的两鬓多了几丝白发。
乌禾本来是怕阿爹责骂,毕竟他总是会在她犯错时,一视同仁,没有阿爹的慈祥,只有南诏王的严肃。
可突然一见到阿爹,思念、愧疚、委屈一并交织在心口,五味杂陈。她好想家,也对不起阿爹阿娘,是她不孝,不听劝偷偷跑出去,外面的世界好苦,有坏人,吃的东西也不好,出恭还没有恭桶,洗澡要去河边洗冷水,夜晚的蚊子咬得她身上都是包。
一切涌到嗓子口,乌禾张了张干涩的唇,“父…父王。”南诏王盯了她良久,不语,想必是在生气。紧接着,她看见南诏王后穿过人群,眼里饱含着泪水,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道我跟你父王有多担心你吗?“是女儿的错,让父王母后担忧了。”
乌禾一见着阿娘收敛了脾气,红了红眼,低头变乖。身后的施浪少主已然呆愣住,久久未缓过神,直到首领大人朝南诏王拱手道:“竞不知公主殿下驾临贵府,实在有失远迎,不知殿下在府中这些日子可吃得惯住得惯。”
商慕荆也跟着拱手,神色惶恐,“是鄙人有眼无珠,竟认不出公主殿下。”“无妨,我吃得惯,也还住得惯,就是沐浴的时候没有果酒喝。”她弱弱道。
“阿禾,不得放肆。"南诏王呵斥了一声,转而朝施浪首领道:“这些日子,本王那两位逆子和逆女,给你们府中添麻烦了。”施浪首领一愣,“两…两位王子也来了?”紧接着又传来一道吵闹声,小王子被两个羽仪卫拽来,“别动,本王子自己能走。”
他甩开手,抹了下嘴角的酒渍,额头还有个红唇印子。他理了理衣襟抬头,见到一脸怒气的南诏王和一脸担忧的南诏王后。愣了愣,“不是说你们明天来吗!”
南诏王忍下怒火,朝众官员道:“关于水利和民情的事今日就此结束,改日再谈。”
众人屏退。
给王落脚的别院里,乌禾站在一边,楚乌涯趴在长凳上。南诏王拿着戒尺怒不可遏。
指着儿子道:“我原本只当你是性子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