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你这个疯子就算了,还碰到个真疯子。”
她这话是在骂他,檀玉脸色沉了沉,可瞥见她眼角泪花,拧起的眉头又松开,不想跟她一般计较。
楚乌涯睡到日上三竿,闻声过来,听闻经过后,抬手覆在嘴侧,神秘兮兮道。
“我听说,这首领夫人唯一的儿子死后,脑子就不太正常,听闻她见到喜欢的女孩子就问她家住何方,有无婚配,生辰八字多少,好给他儿子配冥婚。”乌禾坐在床上,听后毛骨悚然。
楚乌涯继续道:“听说,这童家大小姐,就那个皮肤溃烂躺着的那位,原先是要嫁给她儿子的,可惜了,年纪轻轻早逝,后来才指给了如今的少主。”楚乌涯摇头,啧了几声,“这死了儿子,儿子的未来首领之位给了别人,儿媳妇也给了别人,难免心理不平衡疯掉。”大
翌日清晨,众人用早膳时。
楚乌涯跑进来,乌禾嚼着糕点,瞥了他一眼,“呦,今天起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别提了,童家大小姐不见了,找遍整个院子都找不到,眼下翻到我们的院子里来,大早上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怎么?小爷的床还能藏少主未婚妻不成?”
“童家小姐不见了?“司徒雪诧异,她一会还要去给童小姐诊脉换药。“是呀。“楚乌涯捞了个包子尝,“说来也巧,首领夫人也不见了,她的婢女正四处寻她呢,还寻到了阿姐的厢房来。”乌禾蹙眉,“那我一时半会可不敢回去,我先跟你们待在一起,怕那疯子又要我命,询问我要不要去参观她的酒窖,可疹人了。”劫后余生,小公主现在还疹得慌。
萧怀景疑惑,“两个人会同时无缘无故消失吗?”司徒雪诧异:“师兄的意思是,童家小姐的失踪或许与首领夫人有关联。”楚乌涯笑道:“说不定是那首领夫人受不了儿子死,自己的儿媳嫁给别人,挑来挑去最后还是觉得原来的儿媳更般配,拉着儿媳去九泉下陪她儿子也未可知呀。”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楚乌涯,他鼓囊着脸包嚼东西,感知到如炬目光抬头,对上四双眼睛。
“你们看我做什么?人又不是我带走的。”乌禾蹙眉喃喃,“如若是首领夫人,我好像知道童家小姐现在在哪了。”大
地下酒窖,光线照不进去,阴寒幽暗,为储存酒防水措施做得很好,里面干燥至极,以至于乌禾才进去不久,脸颊就微微干涩。酒窖是一条很长的隧道,檀玉举着火把走在前头。地下阴寒,乌禾搓揉了下双臂,前面黑漆漆的,像置身在蟒蛇的肚子里。不敢想象若是当时被那疯子骗来酒窖,或许会变成蟒蛇肚中还未完全腐蚀掉的白骨。
想到这,她毛骨悚然,打了个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萧怀景察觉到她颤抖,贴心问,“你很冷吗?”乌禾点头,“特别冷。”
“你风寒刚好,不能受冷。"他看了眼衣袖,笑了笑如沐春风,“如若不介意,我这件外袍可以给你挡寒。”
一旁,司徒雪看了眼萧怀景嘴角笑意,又偏过头去,抚了抚单薄的衣袖。乌禾望着萧怀景的外袍沉思了下,随后开口道:“不用了。”她蹦跳地跑到前面举着火把的少年旁。
搓了搓手臂,蹙着眉头,“这破地方好冷,你看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檀玉哥哥,你的外袍可以借我穿吗?”
檀玉低眉,看了一眼她裸露出的一截手臂。“萧怀景方才不是要给你外袍吗?”
“我不要他的东西。”
“为什么。”
“我穿了萧公子的衣裳,司徒姑娘会吃醋,可是我穿了你的衣裳,司徒姑娘就不会吃醋,因为她不喜欢你。”
她笑着说完这番扎心的话。
檀玉嗤笑,“你还会在意别人会不会吃醋?”“那当然。"乌禾答:“我还会在意你会不会吃醋。”火光扑闪,檀玉眸色沉静,盯了她半响,伸手脱下外袍给她。“别弄脏。”
竹叶绣花青袍上面还点缀着鱼纹银铃,接过来时叮铃作响,在酒窖里回荡如同幽灵。
套在身上时,闻到熟悉的清香,渐渐地,身体不再寒冷。檀玉走在前头,倏地停顿,偏头沉声。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不知道有没有蛊虫藏在衣服里歇息,你走路的时候慢一些,不然打扰到它们歇息,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否会攻击衣服下的肉。”嗓音夹着一丝笑意,黑暗中唇角微微翘起。乌禾雀跃的步伐顿了顿。
檀玉又在恐吓她。
她慢慢走在檀玉后头,走了几步眼前的人猝不及防蹲下,乌禾也紧跟着停下。
顺着檀玉面朝的方向,地上有一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