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还不算我们家,我还做不了主,不过区区一碗面罢了,少主也不会收你们的钱。“她想起自己的正事,“我家小姐饿了,我来给小姐做些她喜欢吃的栗子糕。”
乌禾颔首,准备走,想起今日那婢女还未说完的话。“若不介意,你可再与我说说,你今日说的那个巫女,是怎么一回事,兴许能通过这个,找到治你家小姐皮肤的办法。”婢女打开柜门的手一顿,猛地哭了出来,愤愤不平道:“指定是那个巫女害的我家小姐,她害了整个童府,死了也不得安宁要害我家小姐。”乌禾蹙眉:“巫女?”
“她娘也是巫女,和十六年前囹圄山的那个大巫女一样,毒物缠绕,会妖邪之术,害得百姓不得安宁,那日,整个小镇生灵涂炭,地上全是血,分辨不清人形,我爹就是被囹圄山的大巫女用邪术害死的,囹圄山来的人,都是怪物,又恐怖又坏。”
乌禾听得茫然,囹圄山的大巫女又是谁?她倒是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囹圄山来的人,都是怪物,又恐怖又坏。
她看向檀玉。
少年慢条斯理整理灶台,眼睫垂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好似平静如水。
那婢女继续道:“她娘也是从囹圄山出来的,带着她改嫁到首领府,也就是少主的父亲,商大老爷跟中了邪似的,非要娶她,而那个妇人整日不出府门,曾有人偷偷趴在窗户看过,见那妇人饲养毒物,没多久商大老爷就掉下悬崖死了,定是那巫女用邪术害死了商大老爷,再后来,商二老爷当了如今的施浪首领。”
“所以说,她还是少主的……继姐还是继妹?”“是继妹,就比少主小一岁,她原名叫席蕊,少主叫商慕荆,带到府中后,改名商慕蕊。”
她继续道:“商大老爷死后,老首领命人将那妇人捆起来用火烧死了,只可惜没有斩草除根,漏了商慕蕊,来祸害我们家。”乌禾不解,“她怎么祸害你家去了?”
她吞吐道:“我家夫人生我家小姐难产而死,老爷多年未娶妻,最后娶了商慕蕊做续弦。”
乌禾唇微张,倒是错综复杂。
继兄娶了继妹的继女,继妹嫁给继兄的岳父。她说着又哽咽,“后来,商慕蕊用她娘一样的巫术,害死了老爷,老爷莫名掉下山崖,被找到时头被生生拧了下来,不像是人为。”乌禾眯了眯眼,“你们不怀疑那座山崖吗?怎么经常有人在那死。”“正是因为那座山崖,二十多年前,那妇人就坐在那唱歌,商大老爷丢了魂似的对她一见钟情,而且那座山崖,方向正对囹圄山,原本是施浪城朝圣供奉…她顿了顿,“囹圄山那位大巫女的地方。”乌禾不解,嗤笑问,“你们不是对巫女深恶痛绝吗?怎么还会供奉巫女?”“她是巫女之主,是南诏大巫,是最坏的妖女,她草菅人命,祸害生灵,而在这之前,我们喊她圣女,圣主,抑或是囹圄山主,她,抑或是他,他们与祖通灵,带给我们希望,拯救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受百姓爱戴,直到那…她说着哽咽,“那年南诏死了好多人,尤其是我住的镇子,遍地尸骸。后来,南诏王举国下令禁巫蛊,同时封锁了当年事,渐渐地巫蛊之术被人遗忘,久而久之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也就离囹圄山最近的城镇还流传当年的事。”乌禾疑惑,父王为何要封锁消息。
“后来呢,商慕蕊怎么样了?”
“自然是烧死了,巫女都是要被烧死的。”她愤恨道,转而眼底又充满恐惧,烛火跳跃在她眼底,忽暗忽明。“可她死的当天夜里,童家就燃起熊熊大火,小姐福大命大,逃了出来,只可惜从那起,小姐就染上了怪病,皮肤一点点溃烂,到如今这副样子,好在妃爷对小姐情深义重,不是个贪图美色之人,还愿意娶我家小姐过门。”那姑娘沾着面粉的手,惊恐地抓着脸颊,嘴巴颤抖。“只是……只是我总感觉那巫女没死,总感觉黑夜里,她在看着我,她不会让我跟小姐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