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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2 / 3)

的熊孩子在此刻陡然见识到什么叫做江湖上的险恶。待紫虚太师等人匆匆赶来时,四个道童已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正用袖子小心翼翼为谢廷玉擦拭湿透的经书。

有恶童贼喊捉贼,“太师,是谢廷玉她先出手打人的!”谢廷玉冷眼扫去:“你再说一句鬼话,我可以打得你今天就要下山还俗。”几个闹事的顿时噤声,缩着脖子躲到诸位师长身后。太师、监院与都讲素知谢廷玉性子清冷,又因她出身陈郡谢氏且体弱,平日多有关照。虽曾私下问过可有人欺侮,这孩子总摇头称无碍,实则众人早知晓这些顽童背地里使绊子的行径。

监院瞧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几人,又看向地上鼻青脸肿的,暗叹这孩子何时转了性子,温声问道:“究竞发生何事?”谢廷玉拍拍手掌,指着身上全湿透的道袍,“她们丢我的书,把我扔进池塘里,我这才出手教训她们。我这么做没问题吧,监院?”她取下枝头悬着的阴阳鱼玉珏系回腰间,向紫虚太师执礼:“师父,这些人屡次欺辱徒儿,徒儿不过正当防卫。”

紫虚太师细观眼前人,五官未改,眉宇间郁结之气却已消散,原先盘踞顶门的黑煞尽褪,隐有紫气东来氤氲升腾,光华内蕴。这般资质,无论修道,还是还俗将大有作为。

她面色一扫被打得服服帖帖那几个熊孩子之面,此等睚眦必报的性格,做道士可惜了,适合去沙场上做个将军。

紫虚太师打个手势,监院领着熊孩子们去省愆居面壁思过,受罚抄经文。此事之后,再无人敢在谢廷玉面前造次。她一改往日病弱,每日清晨上山砍柴,早课诵经从不缺席,只是常有人向太师禀报,见她在院中扎马步、习武练功。

这般逍遥岁月在梦中流转数载,直至某夜,谢廷玉在朦胧间听见耳畔哽咽啜泣,悠悠醒转。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的容颜

面色惨白,眼睑红肿,眸光涣散,唇瓣干裂,下颌处还挂着未拭的泪痕。她从未见过姬怜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抬手欲触碰姬怜的面颊,他却下意识向后微仰。谢廷玉哑声轻问:“怎么了?"出口竟是前所未有的嘶哑。姬怜泪如雨下,喉间哽咽难言,身子止不住地轻颤。“娘亲。”

一道小小身影立在屏风旁。

谢明月走近,灯影下那张小脸与谢廷玉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童音清亮:“娘亲染风寒昏睡快二十日了,是爹爹一直守着您。期间您还呼吸骤停,就像是一一唔一一”

姬怜捂住谢明月的嘴,“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那你见我醒来,为何如此平淡?”

谢明月挣脱姬怜的手,眨着黑曜石般的眼睛:“爹爹说娘亲定会醒来,明月便信。娘亲睡了这么久,应当是饿了吧,我这就让绛珠哥哥备粥去。”姬怜见谢廷玉欲起身,忙将软枕垫在她腰后,忽意识到自己形容憔悴,急唤人打水净面,待收拾齐整才坐回榻边。

谢廷玉道:“那夜入眠后做了场大梦,梦境绵长,这才耽搁了如此久。这段时日,你没有被吓坏吧?”

姬怜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强扯出笑意:“这二十日来,医师试尽汤药针灸,烧早退了,你却迟迟不醒。我…我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谢廷玉……"姬怜鼻尖微红,“往后莫再病了。你每病一场便这般惊心心动魄,我实在承受不住。”

一想到昨日医师所言那句"若谢大人自此不能醒转,恐将沉睡至气息尽时”的混账话,便悲从中来。他双手紧紧握住谢廷玉的手,抵在额前,指节发白,随即垂首,忍不住呜呜低泣。

他实在不敢想象,余生若没有谢廷玉相伴,该如何度过。“你说的好像我经常生病。”

姬怜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濡湿的长睫轻颤:“我不能没有你。妻主大人,求你好好活着。”

谢廷玉抚着他湿漉的脸颊轻声问:“若我真先走一步…你可会改嫁?”大周从无强令守节的规矩。

谢廷玉被他含怨的眼神慑住。那目光如同一头受伤的小狐狸,仿佛随时要扑上来撕咬泄愤。

事实上,姬怜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猛地扑过来,狠狠地噬咬着谢廷玉的唇,直至两人的唇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这才松口。他将这二十来的担忧,委屈,害怕皆付在这一咬伤。“我不是那等一生侍二妻的人。”

姬怜用绢帕轻拭她唇上血珠,字字郑重,“待将明月抚育成人,我便去寻你。”

谢廷玉静默片刻,忽问:“打算如何寻我?饮鸩?还是悬梁?”不待他应答,又正色道:“饮鸩者七窍流血,死状可怖。悬梁人的舌头可垂落至胸,面目狰狞。我素来喜欢漂亮的郎君,你若这般丑陋来见,我定不相认。”

姬怜唇瓣轻颤,泪如珠落,攥紧她衣襟泣道:“你怎这般狠心…太欺负人了谢廷玉顺其一揽姬怜,两人倒在榻上,“逗你几句就这样。我方才都是开玩笑的。”

她拿走他手中的绢帕,擦拭他脸上的泪痕与唇上的血迹,“我还想和怜怜一同活个五六十年,再多生两个孩子。我会好好活着的。”“你发誓。”

“我发誓,骗你我就是小狗。”

姬怜鼻翼翕动,委屈地埋在谢廷玉心口处,又鸣鸣咽咽哭起来,拍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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