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了你,贵女便会伤心。”“我不怕死,可贵女是有情有义的好女子,会因你受伤而伤心。”悬停在沉清叶眼珠之前的银针因他手而发抖,甚至连一根银针都拿不住,针摔在地上,沈玉孩愣着神,下意识弯下腰身去捡,却在余光间,看到了明心修白的脸。
那张脸虚弱,苍白,便是连嘴唇都没了半分血色,她一眼都没有再看他。“你的意思是.……“沈玉孩不知何缘故,只感觉自己的心好似将要裂开一般感到疼痛,他不知晓,她为何此时此刻待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为何他好似一个恶人一般,“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害她?我会害她伤心?怎么可能?!你放她!你放开她!乘月!乘月你看看我!乘月一-!”他将疯一般去争夺在沉清叶怀中的明心,却被沉清叶推开,他将明心抱起,快步往前,沈玉孩竞扑在了地上还要去追,“乘……他只看她银白的衣摆越发远离。
似他幼年,偷偷前往渡口,看她坐的船远离了京城。“我求你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我求你留下来,乘月,我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我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宫里,乘月!”“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我只想保护你!乘月!不要走………不要走!”沈玉孩的样子已然将疯。
云山都僵在了原地。
直到沉清叶停在他的面前。
“若是不想他闹到此殿之外,你现下便该拦住他。”话落,沉清叶抱着明心便走,云山愣愣回神,见沈玉孩竞当真要追,他是知晓沈玉孩做过什么事情,也是最知晓沈玉孩的执拗之人,当下,再不犹豫,径直将沈玉孩拦住,也挡住了崔璋茹的去路。沈玉孩本就有疯癫痴症,时时会控制不住自己,如今是关键之时,此消息不可泄露一丝一毫。
大
皇子殿内的事物,再与明心二人无丝毫关联。马车内,明心被沉清叶抱在怀中,他脸上血还没有擦去,手不住摁着她的穴位,摁到明心都觉手腕略有发痛的地步。明心许久才悠悠转醒。
“清……”
明心担忧他,拿了帕子抬手一点点擦他脸上的血迹,只见他右侧原本白净如玉的面颊此时被扎出了个血洞,正往外渗血不止。明心并非爱美之人。
可也深切知晓,沉清叶这张面容有多难能可贵,不论是谁看到这张脸受了伤,都会感到心痛。
“你现下可还好?怪我,将你连累进来一一”他摁着她穴位的手微顿,继而,将她揽抱的越来越紧,又一声不吭,覆唇过来与她亲吻。
也是这时,明心才感知到,沉清叶在发抖。似是终于松懈下来,他浑身发抖,宛若虚脱,明心还以为他是因身上疼痛,正焦急心慌,他却离了她,低下头,将她被剪断红线的小指揽到面前。越是看着这截断掉的红绳,他越是眉心紧蹙,眼眶渐红。“是我考虑不周,这样的一根红绳,本就太容易被剪断,"他颤抖的手抚摸上明心的小指,“让您害怕…”
他将明心心抱在怀中。
明心能闻到他身上冰冷的血腥气味,亦能感受到他拥抱着自己的发颤双手。可此时此刻,更让她感知明确的,是他的心。让她不禁苦笑,她不敢拍抚沉清叶的后背,担心他后背的伤,只亲了亲他的脸颊。
“清叶,不必愧疚,我没事的,反倒是你,怎么还把崔娘子带到了皇子殿去?”
明心看到崔璋茹走在沉清叶身后时,甚至都不敢相信。但也确实是因崔璋茹这个崔家人的存在,云山才对沉清叶不敢妄动。“因我记得宫中的皇后姓崔,"他久在花楼,甚至从前都不知宫中的皇后,天子姓什么,“本想去外面寻人的,恰巧见她坐的马车上挂着崔氏的字牌经过,我还以为她是皇后。”
明心心都能想象到,沉清叶在马车外唤崔璋茹皇后娘娘时,崔璋茹该有多惊愕。
想到这里,她不禁失笑,又抚摸上他的脸,“清叶,多谢你助我出皇子殿。”
这次,她没再怨怪他。
回程一路,沉清叶一直摁着她的内关穴,哪怕明心想让他歇息,他也始终未答应。
才导致,下马车时,明心养足了气力,他却已然虚脱,还是明心去唤了宣隆过来,才将他背下马车。
沉清叶居住的小院与平日里别无二致。
尤其近日越发炎热,他桌上被悉心照料的栀子花生的极好,明心来到他床榻边,鼻息之间满是那好闻的栀子花香。
他尚且苏醒,只是硬撑着,手死攥明心的衣摆,在明心将要离去时,用力牵了牵。
“贵女,不必为我去唤医师,医师若是过来,您便要离去……我只想和贵女待在一起。”
毕竞张医师若来,便会剪开他的衣裳查看伤势,明心是女子,在外人面前,要出去避嫌。
“我不去唤他,清叶,我来给你上药可好?”好大一会儿,沉清叶似是才知悉了她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贵女只随便用些伤药便可,这种伤势我以前常有,只要自己养着就好了。”
“快莫要再说话了,等我一下。”
明心将自己的衣摆扯回来,很快便回来了。她拿了一把金剪,要他趴在床榻上,剪开了沉清叶身上的衣服。大抵是因皮肤感受到金剪的冰冷,沉清叶不禁闷哼了一声。“怎么了?可是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