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来,不要隐瞒半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时候可能就是多的这一点,就会让天平位斜。”
或许是许盈月的语气太蛊惑人心,或许是许盈月的话太振聋发聩,让刘大山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眸清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好吧,事情发生在三年前,从栓子丢了后,村里人都对孩子看的紧。就拿这家来说,他们家现在只有一个小孙女,叫小红,要是以前这么晒的天气,早就让孩子在家里抱着冬瓜睡觉了,但现在可不成,都要带到地头,一边干着活,一边看着孩子才能安心。
这三年里,头一年就丢了四个孩子,第二年就成了八个,现在才五月,就已经丢了四个,别说大家伙,就是我这心里也慌慌啊!”刘大山如是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看我不去地里,可我家里的地有家里人管,村里的娃娃却不能再丢了!”
刘大山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用袖子在脸上擦了擦,不知是擦汗还是擦泪。许盈月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从袖子实则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了一张手帕:“村长莫要难过了,擦擦吧。”
只见眼前一闪,一颗绿色的诡晶登时落在地里,在尘土里滚了几个圈,这才被一只粗糙但有力的手捏了起来。
“这宝石真漂亮,小姐还是好好收好吧。”“多谢。”
刘大山收了帕子,让许盈月等继续转着玩,自己则朝前走去,他看上去至多不惑,可背影却已经佝偻起来。
而许盈月将诡晶收好后,看着刘大山的身影,抿唇:“这个村长,还真是神秘。刘寡妇也是,这个村子的事儿越粘,越让人迷惑啊。”
“月神刚刚…实在试探村长吗?”
“他一番真情之言,不试探岂不是可惜了?”只可惜,村长太稳得住情绪了,倒是与许盈月原先的猜测有些相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村长并不像职业者,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反复无常?”
许盈月和厨师一时也没有太多的头绪,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将村子里的分布和村民的人口情况逐一了解。
青石村的村子并不小,前前后后有百余户人家,每户都有四五人,是一个发展兴旺的村子。
只是村间阡陌少了孩童哭笑,便也缺乏了几分活力。村子里有两口井,一口甜水井,一口苦水井,两口井都在村长家附近不远处。
许盈月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婶子,你怎么在这儿?”
刘寡妇这会儿正坐在井边,头发散乱,领口歪斜,听到许盈月的声音她像是被吓着一样差点儿掉了下去,所幸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婶子,您小心些,好端端坐在这儿做什么?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刘寡妇嚅了嚅唇,想要说什么,但最后都咽了下去,只是用眼皮扫了一下苦水井。
“婶子是想要打水吗?正好我们要回去了,帮你提回去吧。”刘寡妇张了张嘴,直勾勾的看向厨师:
“啊对!我正好要打水洗澡!”
厨师被刘寡妇看的汗毛倒立,可是却没敢动弹,许盈月看着刘寡妇的模样,略一猜想,便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招呼厨师:“来,你给我搭把手,给婶子把水提回去。”白天的井里并没有什么其他诡界才会有的人头浮尸,就是普普通通的水井,只是苦水井更多了几分酸涩气味。
月神发话,就算不理解也要去做,再加上厨师的体质不差,来来回回提了四桶水,不光倒了一大锅的水,还把刘寡妇家里的大缸都续满了水。刘寡妇看着厨师的眼神从原来的冰冷阴狠,也渐渐转变为正常,甚至带了一点儿难以言说的复杂。
厨师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可是许盈月盯着,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将最后一桶水倒进了大缸里,客气道:
“婶子,缸满了,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了。”“辛苦你了。”
刘寡妇想了想,随后从屋里拿出了一把砍刀递给厨师:“这是我男人活着时常用的,你看看使着顺不顺手。”那砍刀上闪着莹莹光晕,一看就是一把品阶不低的诡器,可是厨师却像是被火烫了似的,怎么也不敢接过,只巴巴看向了许盈月,用眼神示意:月神,这我能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