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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他一番,淡淡道:"你的母亲曾同朕建议过太子妃的人选,朕也见过画像,瞧起来很有福气,这几日事忙,一时竞忘了。”太子还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转瞬就明白了阿耶的意思一一他向阿娘说起过宜娘,阿娘虽说刀子嘴,可看起来还是心疼他这个儿子的。不过未来太子妃的父亲陷入从逆风波,教元朔帝重新考虑起这正妻人选。“朕记得云氏的女儿温顺贤良,若为你的妻子,你们二人也定能相敬如宾。”

元朔帝随口提起的云氏,太子还有些印象,她的祖父中过状元,家中为官者甚多,只是容貌有些记不清了。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太子意识到有些不对,可还不等他开口,元朔帝略一沉思:“婚姻大事,皆听从父母之命,历来东宫大婚,纳一妃二妾,除了云氏,朕与太后、你母后还为你挑了两位良娣,朕已经命人起草诏书,择吉日行礼。”

纵然是东宫自己的婚事,皇帝也不打算征求自己这个儿子的意见,决断早下,今日遇见了他,不过是做父亲的提前知会一声,全然不给他自己做主的机会“阿耶,儿臣有一事相求!”

太子撩袍跪地,尽管他早知道天子乾纲独断,可还存了一丝侥幸,正妻的选择固然慎重,可妾室总该由着自己心意才是,他想到躲在暗处的宜娘此刻必象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对父亲的敬畏,极快道:“儿子想求阿耶一个恩典,另择一位良娣入府。”

皇帝或许未必记得天地之大,越州还有一位沈氏官员,可如今叔父谋反,宜娘若真在这二人之中,阿耶不会这般平常松散地略过不提。显然,他的阿娘在御前全然没提一句宜娘,更不要说夸什么好话。然而他一片恳切,对上元朔帝骤然变冷的目光,竟稍微有些畏惧。元朔帝蹙眉,不满地打量长子:“一妃二妾你尚不满足,是你私下相中来往的女子?”

太子咬牙,婚前不检,固然惹父亲生气,可若此刻不说,他同宜娘就再没缘分,于是毅然点了点头,轻轻道:“儿子不敢欺瞒阿耶……子惠确实心爱一位女郎,愿与她白头偕老,还望阿耶成全!”

他最为受宠,偶尔也敢犯言直谏,可在婚事上违逆君父,话一出口,太子还是颤了颤。

一盏热茶被奉茶的女官送到天子手边,他提心吊胆,将背弓起来,试图遮挡有可能泼洒过来的杯盏。

然而他的父皇语气却平和:“朕记得你平日里一贯洁身自好。”太子小心称是,元朔帝缓缓一笑,却对那素未谋面的女郎怀了鄙夷:“宫闱森严,那女子竟能勾引储君,可见不贤,一个女子,竟惑你至此,既然她不廊名节……”

“阿耶!“太子心惊肉跳,顾不得体统,竞打断了父亲,阿耶今日心气不顺,他为宜娘求位分,简直是把她往死路上送,平日里阿耶最瞧不惯这些妖妖婷娆的女子,更不许东宫蓄养美姬,宜娘的性子,简直桩桩不讨长辈喜欢,“是儿子悄悄望过这娘子一眼,一时起了爱慕念头,并不干她的事!”他会主动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这事属实离奇,元朔帝像是有些意外,缓缓道:“她可是出身清白人家?”

太子正要说是,可一开口,不免想起宜娘的父亲。…京城与越州远隔千里,可越王和这位刺史平日里不可能没有交情,他没把握笃定,宜娘的父亲能守节至贞。

岳父投敌,这是何等的耻辱,日后在朝中做官,怕也是升迁艰难。少年为难的神色尽收眼底,元朔帝一副了然神情,却也不多问,见他垂下头去,斥责道:"你的师傅说你近来心思都不在学业上,朕还当是老师对你要求甚高,没想到竞将心思都花在这上!”

太子跪在地上,父皇的申斥犹如刀子刮在脸上,他近来满心琢磨宜娘,难免分神,他以为自己仍极为用功,旁人未必能看出来,可没想师傅年迈,却还能看得出他眼底倦色。

私下同臣女来往、荒废课业,这种罪名,他不敢辩驳。好在过不多时,就有内侍传话,有几份要紧文书须得请圣上过目,否则阿耶今日真动了气,不知还要骂到何时。

何禄兴搀扶太子起来后,才依照暗号敲了敲墙壁,示意那内侍带沈娘子出来。

沈幼宜脚下虚浮,面上一片惨白,连目光都有些空洞,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太子:“在殿下眼中,妾不是清白人家出身么?”方才她几乎被圣上吓死,可直到太子将两人私情脱口而出,陛下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

她已经尽量教二人的相识显得合理,阿耶与沈氏危在旦夕,太子若肯回护一二,她一定对他感激涕零。

可陛下气头上迁怒州郡官吏,太子竟一言不发,等轮到他们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他竞然也有所迟疑。

沈幼宜头一回对这个情郎产生了些失望的情绪。她甚至不要求太子妃的位置,可他竟那么怕他的父亲,怕到连她的名姓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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