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靴。
话筒里面前都出现了同样的声音：
“生日快乐。”
棠若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含糊地问：“那…我的礼物呢？”“我。”
棠若一愣，没明白。
她抬头，就看到祝擎勾了一下嘴角，又露出了以往那种随意却又让人惊心动魄的笑：
“只有我，我这一天都给你，任你处置。”棠若的脸颊瞬间红了。
祝擎说他说的是玩笑话，但棠若总是惴惴，她知道祝擎有时候说话半真半假。
于是等对方带她来到一处酒店时，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灯光一暗，蜡烛被点燃，烛光下，祝擎垂眸看她，五官变得柔和，眸光像是落了星辰。
“若若，生日快乐，可以告诉我你的愿望了。”棠若一愣，原来对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她嘴上仍说：“哪有把愿望说出来的。”
祝擎勾了一下嘴角，“我说过今天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出来，我就能实现。”
棠若的心脏跳动，暗自嘀咕自己想要金山银山，想要变成超级赛亚人，他能办到吗？
吹牛大王。
这么想着，她还是闭上眼，然后道：
“我希望……祝擎能天天开心。”
祝擎一愣，“这就是你的愿望？”
棠若睁开眼点头：“是，我现在没什么想要的，如果说愿望不一定实现的话，那么这个愿望是最容易成功的。”
她隔着桌子伸出手，推了一下他下垂的嘴角：“最近你很少笑了，我总是看到你皱着眉，一点都不像祝擎了……抱歉，之前因为一些事迁怒你，让你不开心了”
她说完，收回手。
却不曾想祝擎的眸光闪烁，瞬间握住了她的。烛火跳跃，两个人的视线倏然隔光相对。
祝擎的眸光更加晦暗，却像是多了什么，他的指尖粗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热度似乎能立刻将蛋糕融化。
“我……“他的喉咙动了动，“现在很开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心。
棠若垂眸避开他的视线，“那、那就说明我的愿望实现了……我还没吹蜡烛呢。”
祝擎摇头，“这个不算，你再重新想。你想要什么，是房子还是新的车子？”
棠若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指尖快要融化了，赶紧转移话题：“我真的什么都不缺，我还不知道你过生日时许的什么愿呢。”在祝擎沉默之前，她马上补充：“你说过的，今天会听我的话，我想知道。”
祝擎抿了一下唇，他什么都没有许。
生前的没有，如果说“死后”许的愿，只有一个：让奶奶复活。当时的主系统讶异，如果复活名额只有一个，为什么他不选自己。祝擎沉默，他没有苟活于世的理由，既然积分可以兑换一切，那他迟早会回去。
只是三年之后，他没选择复活，而是选择在一个又一个副本中杀戮、复仇、毁灭。
他沉浸在血腥之中，在血泊中彻底迷失自己。现在回想，他到底想要什么？
祝擎缓缓抬眼，晦暗的眸中盈住一个小小的她。他不答反问：“我之前说过，今天有真正的话想对你说吗？”棠若一愣，她的心脏下意识地揪起来，喉咙也不由得动了动。“你……刚才没有说吗？”
“没有。”
他勾了一下嘴角，眸光微动，“哪一句都不如接下来的重要。你是不是很气我总是自作主张，替你做决定？”
祝擎自嘲地一笑：“我也气自己，明明不想有别人站在你身边，明明恨不得将你永远困在我怀里，却只能用竹马的身份当做借口，欲盖弥.……棠若的胸膛越来越起伏，她的耳朵渐渐发红，却不曾想指尖一紧，祝擎倏然靠近。
两人呼吸纠缠，他的眸光晦暗得像是能吞没所有的光亮。“现在，若若。我就告诉你真相一-我早就…”话音未落，棠若倏然站起来，水杯一倒，里面的花生牛奶彻底浇灭了所有的蜡烛。
棠若松了一口气，她隐约知道祝擎要说什么，却觉得有些不真实，虽然破坏了对方的话很不好意思，但至少她不用现在就面对了。“对不起，你没事吧？”
她轻声问。
话音未落，她听到了祝擎的呼吸声。
她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窗帘紧闭，屋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而这里就只剩下她和祝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