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你口中的疯子虚与委蛇了那么久。“陆淮扯唇发出一声嗤笑,眼底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你说,你要是一直骗我下去该有多好。”他的话,就像是晴空惊雷在宋韫枝的头顶炸开,炸得她嗡嗡作响。所以他从一早就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却没有选择戳穿,而是在看一个小丑在他面前上蹿下跳,漏洞百出的找着可笑又愚蠢的理由。“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本应该是怫然作色的质问,骨指攥紧得近乎断裂的宋韫枝却尤为平静的对上他的眼睛,“看我在你面前,忍着恶心装出一往情深的模样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有趣。”
现在的她很平静,也从未有过任何一刻比得过现在平静。陆淮唇角弧度加深,原本抚摸着她的脸颊的手猛地用力拽住她头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处,“枝枝,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真的很烂。”他虽然没有说,但又清楚的告诉宋韫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说谎。更准确一点就是,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头发被拽得头皮泛起刺疼的宋韫枝抬手朝他脸上扇去,恨意直冲天灵盖的咬牙切齿,“陆景珩,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那么戏弄我,看着我在你面前像个小丑一样忍着恶心取悦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还认为我果真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是不是!”脸被打偏,舌尖顶住上颌的陆淮对她的恶言相向时仍是噙着笑的,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弯下腰,将人拦腰抱起,“你看看你,我就不在你身边一会儿,你就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你说,我怎么放心你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开我!"身体突然腾空的宋韫枝很讨厌他的这种自始至终都包容的态度,就好像她的愤怒,她的失控,她的崩溃在他的眼里都只是家养的猫儿在不满的向主人亮出自以为是的爪子罢了。
既然是家养的猫儿,那自然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也不会把她的愤怒和失控的情绪放在眼里。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看待,而是当成一个宠物。内心心并不如表面无动于衷,反倒是要被妒火给吞噬掉理智的陆淮抓住她挠向自己的脸的手,强势地摁在胸口的位置,让她感受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今早上夫人不是装得挺好的吗,你就像今早上那样对我笑,取悦我不好吗。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心上人,所以她才总想着要逃离自己的身边是不是。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胸腔剧烈起伏中的陆淮只觉得血气上涌至喉间,想要将那人的头给砍下来,再包装成精美的礼物送给她。陆淮舔了舔舌尖,似乎觉得这个礼物很不错。“你想让我取悦你,你怎么那么的不要脸,我告诉你,我宁可当花楼里迎来送客的花娘我也不愿意伺候你这个疯子。还让我取悦你,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拍你的骨吃的肉!"最后一句,挣扎着要从他禁锢中逃离的宋韫枝近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若非她嫌恶心,早就啐他一脸了。“看来夫人是吓坏了,要不然怎么会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抱着人放回床上的陆淮脸上不见一丝怒意,就连望向她的眼神里全是满满的宠溺和无奈,“看来是因为我那么晚才找到夫人,夫人生气了,也怪我。”“陆景珩,你不要做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让我见了我只觉得恶心。“眉眼间压着弄得化不开怒火的宋韫枝回想起失忆前被他哄骗得像个傻子的场景,她恨他,恶他,亦恨自己。
“我现在只要一想起之前的事,我就觉得恶心,无与伦比的恶心!恨不得将身上所有被你碰过的皮肤都给割掉才好。”下颌线条紧紧绷着,腮帮似有微动的陆淮听到她一口一个说他恶心,宁可去当来往迎客的花娘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时,原本故做云淡风轻的表情终是龟裂开来,露出藏在地下涌动的恶意疯狂。
阴沉着脸,屈膝上榻逼近着这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声音一字一顿似刀在磨,“就算恶心你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宋韫枝,你别忘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你的丈夫现在也是我,将来的我还会是你孩子的父亲,是你百年归土后和你同相的存在。至于你心心念念的那人早已娶妻,难不成你还恬不知耻的想要去当妾不成。”
“陆景珩,你给我闭嘴!"抬手朝他脸上扇去的宋韫枝简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究竞是有多厚颜无耻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不是他,她早就嫁给了心上人为妻,而不是像条狗一样被他栓在房间里予取予求。
“夫人恢复了记忆也好,我就不用总担心你会离开我了。因为现在的你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会要你了。“脸被指甲刮出血痕的男人不在意地抬起指腹轻擦伤口,用沾了血的指腹抹上女人过于惨白的朱唇。果然,他的枝枝还是这样生气的时候最为生动。“你这个疯子!"牙关被迫打开,舌头被手指粗鲁着搅弄的宋韫枝被迫尝到了他的血,是臭的,是令人作呕的腥。
“喜欢吗?"即使手指被咬出了血,陆淮也仅是皱了下眉头,甚至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她的耳垂,“我有十根手指头,要是不够,还有其它的。”原本想要将他手指咬断的宋韫枝惊恐得迅速爬离开他身边,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陆淮低下头,看着被她咬得血肉模糊还沾着她唾液的手指,忽地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更是当着她的面将那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