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歆眼前阵阵发黑,手指想要掰开他的手呼救,可怜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就跟铁汁浇筑而成的一样。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应该是他来向自己道歉并表白心意吗?“你把我妻子弄去哪里了,还不快说。"眼里阴沉一片的陆淮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硬挤而出,透着森冷血沫。
好似她说不出一个令他想要的答案,那么在下一刻,他将会毫不犹豫的扭断他脆弱的脖子。
当掐着脖子的手指逐渐收拢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燕南歆终于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可是他怎么能那么对自己,还是因为一个贱人对自己。
强烈的窒息感让燕南歆感到一阵恐惧,仍是嘴硬道:“我皇兄是皇帝,母后是太后,你要是敢动我,皇兄和母后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的母后会为了你那么个无用的废物得罪本相吗,至于你皇兄,他可是一直厌烦你这个好妹妹。"陆淮深知杀人诛心的勾起薄凉的唇角,“你不妨再猜下,本相为何能堂而皇之的进你的宫殿,当然是因为你的好皇兄好母后说了,在你做出这种事后将任由本相处理你。”
直到他说完了,燕南歆都不敢相信,只觉得他在说谎的连忙否认,“不可能,你胡说,我皇兄和母后才不会那么对我!”陆淮对她死到临头还心存侥幸的模样只觉得可笑,“公主不是喜欢喂黑瞎子吗,臣定然得要满足公主的要求才对。”“哦,想想,公主除了喜欢喂黑瞎子,还喜欢扒人衣服。您说,公主如此金枝玉叶的人物要是被地痞流氓给看光了身体,我们一向爱名字的太后会怎么做。”
“不行,你不能那么做!你怎么敢那么对我!我可是堂堂公主!“此刻瞳孔放大的燕南歆看着这张依旧漂亮得妖异的脸,哪儿还有先前的爱慕,有的只是列如见到恶鬼的恐惧。
“公主都敢对本相的妻子做出那种事,本相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公主怎么就不愿意了。"嫌弄脏了自己手的陆淮松开手,走出殿外朝着明珩示意,“将人扔进深山里,记住,别让她死了。”他是能弄死她后在全身而退,可是就那么让她死去未免太简单了。有时候活着,才是比死了难受。
在相爷出来后,明珩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说,“已经派人进山里找夫人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夫人的下落,属下怕……”“她不会有事的。"阴沉着脸的陆淮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可是,抬脚往后山走去。
她那么的狡猾又那么的惜命,怎么可能出事。她只是躲了,就等着自己找到她而已。
天上的月亮被乌云遮挡,山间温度骤然下降至冰点,冷得连呼出的气息都化成白雾的宋韫枝没有在包裹里找到火折子,只能不时停下来搓着胳膊给自己哈气取暖。
山路本就难走,何况是在乌云时不时遮住月光的黑夜里,可谓是寸步难行。哪怕看不清前路,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里的宋韫枝明知现在停下,等待着天亮来临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她不愿意停下,也不愿停下,只能用一根长木棍往前敲着前行,一用来引路,二,提醒在草丛里爬行的小生灵。
好在遮月乌云很快散去,清冷月光犹如丝绸落在林翳间如镀星光,也让她不用像个瞎子一样只能凭借着本能往前摸索。她不知道那些人距她多远,只知道她不能停下,否则一旦停下,那么等待她而来的将是滑入深渊的粉身碎骨。
快了,再快一点她就能走出这座吃人的深山,也能彻底获得新的生活。“快点,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她肯定是往这边走了,快追。”“你们往这边,我往那边。”
因在夜间,还是在空旷的密林中,那些人的说话声虽还同宋韫枝隔着一段距离,可她觉得,这和在她耳边说话有什么区别,令她浑身冰冷得仿佛被推倒悬崖边。
只要风再大一点,就能把她彻底刮吹到悬崖底。不行,绝对不能被他找到,要是被他抓回去。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原本还想休息一下的宋韫枝不敢在耽搁,咬着舌尖靠着传来的刺疼,脚步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走去。
一时不差,导致整个人踩空后径直往下滚去。身体失去控制的一瞬间,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完了的宋韫枝当即用包裹垫住后脑勺后双手护头,并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好减少受力面积的往下滚去。点燃着油灯的屋内,偶有两道剪影交叠着落在窗面上,犹如重墨丹青。绿妩凑到小姐耳边,满是幸灾乐祸道:“小姐,你知道婢子打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正在绣着荷包的顾清挽头也没抬,“什么有趣的事?”“那位失踪了,听说是被刺客掳走了,你说都那么久了还没找到,肯定区多吉少了,就算到时候找回来了,也指定是失了清白。"绿妩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特意凑到小姐耳边说的,就怕隔墙有耳传了出来。“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一时不差被针扎进手指里,传来细微刺疼的顾清挽拧起眉心,“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了,她是我嫂子。”绿妩撅着嘴反驳道:"小姐当她是嫂子,她可是一直想要挖走姑爷的墙角,也就小姐心善,要是换成别人指定要把做的那些腌膳事给宣得沸沸扬扬。”随后又蛊惑着循循善诱,“小姐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