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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了(1 / 4)

第132章大明了

然而,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司马错既然主动点破,却又没有直接送客,反而给了他开口的机会,这本身就是一种姿态,他迅速收敛了惊容,放下酒壶,整了整衣袍,随即站起身,朝着司马错深深弯下腰,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直起身后,异人的神色变得无比坦诚,甚至还带着几分与司马错相似的苦涩:“老将军言重了,晚辈岂敢挟恩图报,更不敢妄求将军为难之事。”他微微一顿,语气带着真诚的恳切,缓缓说道:“我此番前来,确有一愿,并非为了自身前程,亦非为了朝堂争斗,我只是……只是想再见一见武安君。看到司马错眼中骤然凝聚的审视与不解,异人连忙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无奈的坦诚:“不瞒将军,近日阅览南边军报,心中常感困惑不安,岭南战事虽然是内战,但一直动荡不安也很影响朝中。”他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继续说道:“当世论及作战,还有谁能比武安君更有见地?我……我只是想当面问问他对南边战事的看法,听听他的分析,哪怕只是只言片语,或许也能解我心中之惑,除此之外,绝无他意。”说完,他再次躬身,姿态放得极低:“此乃异人冒昧之请,深知武安君处境特殊,见面不易,若将军觉得为难,或认为此请不妥,便当异人从未提过,今日依旧只是陪将军饮酒畅谈,绝无怨言。”司马错的目光如古井深潭,久久凝视着异人。直到厅内方才因酒意而蒸腾的热气渐渐冷却,只余下一种近乎凝滞的沉寂,压得异人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内擂鼓般的心跳。

许久,司马错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妥协。

“罢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失去了先前的激昂,“你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老夫也懒得深究,你惦记着武安君,无论是为解惑,还是为别的什么…总归,比那些恨不得他永远沉寂的人,强上些许。”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依旧锁在异人脸上,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老夫会去武安君那边递个话,说说你今日之请。”异人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他猛地抬头,嘴唇微动,感激之言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司马错抬手,制止了他,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但是!老夫只负责传话,仅此而已,武安君见与不见,何时见,如何见,皆是他自己的事。他若不愿,老夫绝不会多劝一字,你也绝不可再通过其他方式打扰,公子异人,你可能明白?”

异人立刻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再次深深一揖,语气无比诚恳,甚至带上了几分肃然:“明白,晚辈明白!多谢老将军成全!将军肯代为传话,已是天大的恩情,异人感激不尽,绝不敢再有半分奢求,一切全凭武安君心意,绝不敢有丝毫勉强!”

他连连点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发自内心的认可与保证。司马错看着他这般模样,脸上的线条稍稍柔和了些许,但眼底深处那抹复杂的凝重并未散去。他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空气中残留的沉重话题,也像是这客:“好了,酒也喝了,话也说了,公子且回去吧。有了消息,老夫自会派人告知于你。”

“是,晚辈告退。"异人恭敬地行礼拜别,倒退几步,方才转身离去。走出司马错的府邸,午后的阳光比来时更加炽烈,明晃晃地照在他身上。异人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一下眼睛,长长地、缓慢地吐出一口气,那气息里还带着浓郁的酒味,却仿佛将胸中积压的巨石也一并吐出了些许。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威严的府门,目光复杂,既有达成初步目标的轻松,更有对前路未卜的凝重。

司马错答应了传话,这无疑是关键的一步。但白起……他会愿意见自己这个籍籍无名的公子吗?

异人不知道答案,他只能等待。他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将所有的情绪收敛于平静的面容之下,迈开步子,再次汇入了咸阳城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异人回到家中时,已是午后,阳光透过院中的老树,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午后特有的宁静。他方才在司马错府中经历的那番暗流汹涌的交谈所带来的紧绷心绪,在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奇异地松弛了几分。

还未走到正屋,他便听见了赵絮晚温柔带笑的声音,以及小政儿那清脆稚气的提问。他循声走去,只见在连接厅堂与内室的月亮门旁,赵絮晚正俯身,一手轻轻按在小政儿的小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细木棍,小心翼翼地在门框克的立柱上比划着。

小政儿背对着异人,站得笔直,小脑袋昂得高高的,努力配合着母亲的动作,他身上那件去岁秋冬做的棉袍,袖口明显地短了一小截,露出手腕。“阿母,我有没有长高?"小家伙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赵絮晚低头,看着儿子圆嘟嘟的侧脸,眼中漾满了笑意,她用手指在刚才划下的那道新鲜刻痕上轻轻一点,语气肯定,“长高了!看,比上月量的那道痕子,蹿了这么多呢!"她用手指比划出一个不小的距离,“咱们政儿的衣服,袖口裤脚都短了一小截,是该重新做春装了。”小政儿听到这话,显然高兴了,虽然还努力维持着该有的端正站姿,但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异人没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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