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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严重(3 / 4)

轻松,仿佛这咳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无妨?“赵絮晚眉头紧蹙,直接打断了他试图转移话题的意图,“一顿饭的功夫,我听你咳了不下七八次,一次比一次费力,比昨天晚上还严重,我昨天者都是忍着不说的,这还叫无妨?你当我是聋子,还是当政儿看不出来你在强忍?”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手背下意识地想探向他的额头,又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按在他的手臂上,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那清瘦的骨架,“身子要紧。明日还是请个医师来看看吧?或者,那药还是重新喝上?”她的语气平淡,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持。

异人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掌心带着病中的潮热。“阿晚”他唤她名字,声音低沉而疲惫,却也异常平静,“不必麻烦了。”“怎么能是麻烦?“赵絮晚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不解和心疼,“你咳成这样,我看着都难受!”

“当初刚回秦时,便已请宫里的老医官瞧过了。"异人看着她,眼神温润却透着一种深沉的无奈,“那医官的话,我记得清楚。他说此乃沉疴,是早年流离颠沛,风餐露宿,伤了肺腑根基所落下的病根。非朝夕之功可愈,是顽疾。”“顽疾”二字,他说得很轻,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赵絮晚心上,让她呼吸一窒。

“既知是顽疾,更该好好调养!“赵絮晚反驳,“那药就算不能立时根治,总能缓解些痛苦,让你夜里能安睡片刻也是好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我现在的样子,至少还能坐在这里,与你说话,处理这些事务。"异人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药汤喝了也未必立竿见影,更重要的是,王上那边…”“王上那边,一直看着呢。“他声音压得更低,“我每一步都不能错,每一刻都不能懈怠。造纸之事,是他亲口允诺让我去的,更是我立足的根本。若因些许咳嗽便显得病弱不堪,动辄延医问药,落在有心人眼里,会如何想?会否觉得我力不从心,不堪重任?会否以此为由,将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也收回去?”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赵絮晚,眼中那份疲惫被一种近乎执着的清醒取代,“这咳,一时半刻死不了人,不过是难捱些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若因此误了正事,在王上面前失了分,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所以你就这样硬撑着?“赵絮晚只觉得一股酸涩直冲眼眶,她用力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几乎掐进他的皮肉,“用你的身子去撑?异人,你知不知道…”“我知道。"异人轻轻抽回手,覆盖在她手背上,带着安抚的力度,也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我知道你担心。但眼下,这就是最好的法子。那药喝了人也昏沉,反倒误事,我保证,若真有扛不住的那一日,我绝不讳疾忌医。但现在,真的不行。”

他微微吸了口气,又引来一阵压抑的低咳,他迅速用手背抵住唇,强行压了下去,再抬眼时,眼中带着恳求,“阿晚,信我。”赵絮晚看着他眼中那份清醒的痛苦和深埋的忧虑,所有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在秦国,一个试图证明自己价值的公子,任何一点“病弱"的表象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他的隐忍,是生存的本能。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她缓缓抽回手,指尖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却只觉得一片冰凉。

“我信你,“她声音干涩,带着深深的无力感,“但你也得答应我,不许硬熬,既然那个药会让你昏沉,那我们试试别的,要是有药不会让你不舒服的,我们再试试。”

异人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了些,他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真正带着疲惫却放松的笑意,“好,听你的。”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政儿比前些天高兴多了,恢复到了丹没有走的时候。”

赵絮晚勉强笑了笑,算是回应,“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她轻声说。

异人笑着点头,伸手拉着她,安慰似得揽住她的肩膀揉了揉,“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只是咳嗽罢了。”赵絮晚只是默默叹气,心里想着,你知道个什么,要是真的知道,也不至于让她烦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严重性。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喝药的还是不能放弃,大不了她好好找找商城里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小的药给他试试,反正在儿子没长大之前绝对不能死!夏日的酷热在几场连绵的秋雨后悄然褪去,田地里,曾经青翠的秧苗早已褪去稚嫩,换上了沉甸甸的外衣,收获的季节,终于到了。最喜形于色的莫过于嬴钰,他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片由他亲自参与耕耘,如今终于硕果累累的土地,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那感觉,比卸下千斤重担还要畅快。他终于终于可以从这“苦役"中解脱了,再也不用顶着烈日挥汗如雨,再也不用忍受小政儿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监工”目光,再也不用被赵絮晚那双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解放!这就是纯粹的解放!他咧开嘴,笑容灿烂得几乎晃眼,连日来的腰酸背痛似乎都消散了大半。

赵絮晚站在稍高的坡上,目光缓缓扫过这片承载了她心血的田地,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高涨,看着嬴钰那张臭脸也不觉得别扭了。田都尉带着几个属吏匆匆赶来,一向严肃的脸上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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