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那腔调都变了,秦王听得尤其是好笑。
侍女战战兢兢的在门口看着,生怕秦王有什么不满。不过秦王没有待多久,很快他收回视线,不再停留,一步步又融入了外面深沉的夜色里。
虽然秦王走了,但赵絮晚依旧对秦王带人来体验的事感到奇怪。直到几天后,她从大农令和田都尉那边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本来大农令和田都尉两人窃窃私语,但是赵絮晚也闲的没事,干脆凑了上去,田都尉瞪她,她也当没看见。
大农令一向对赵絮晚很客气,加上这事也不算秘密了,干脆就告诉了赵絮晚。
赵絮晚至此才知道,原来是咸阳宫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管事。那管事掌管御膳房,仗着秦王素来节俭,后宫也不尚奢靡,竟胆大包天,暗地里贪了巨额钱财。事发时,许多人还蒙在鼓里,稀里糊涂成了他中饱私囊的工具。大农令和田都尉低声议论着这桩宫廷丑闻,赵絮晚在一旁听了个明白,心中那点关于秦王突然造访的疑惑才算是彻底解开。难怪……她就说秦王怎么可能心血来潮来体验农桑。“原来如此…“赵絮晚喃喃自语,随即心头一动,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探究,“那这位管事,是何方神圣?又是谁的人?”她目光不由自主瞟向远处正一丝不苟地给田地浇水的赢钰。大农令闻言,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警惕和无奈的神情。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靠近,才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乘下气音,“赵夫人慎言。”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嬴钰的方向,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位……可是楚人。”说完,他似乎觉得还不够明确,又极快地几乎是用下巴点了一下嬴钰忙碌的背影,补充道:“与华阳夫人那边,关系匪浅。”“楚人……赵絮晚的心猛地一沉。
一瞬间,许多零散的碎片在赵絮晚脑中飞快拼凑起来,秦王对太子柱能力的失望,那句“不像是个能一统天下的君王"的冷酷评价竞然不是空穴来风。“多谢大人告知。“赵絮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对大农令微微颔首,语气听不出波澜,“今日之事,只当从未听过。”
大农令见她如此反应,似乎松了口气,也连忙点头:“夫人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他拉着还想说什么的田都尉,匆匆离开了,仿佛再多待一刻,就会有人来问他们。
赵絮晚站在原地,目光再次投向嬴钰,嬴钰还一无所知的浇水。草拔完了,现在是没日没夜的浇水,祈祷着这些能早点成熟,要不然他这老腰可受不了了。
看着不远处说说笑笑的几人,嬴钰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撞上了,本来那些事也牵扯不到他,谁让他也没有一官半职,偏偏他不争气,被逮到了浪费粮食,这下好了,本来是体恤民情,体验农桑,这下彻底完蛋。
好在秦王只是说一段时间,要是长久下去,他求着亲父也要走。嬴钰抽空又瞅了一眼赵絮晚,他是搞不懂这个女人,人家都在家里好好待着相夫教子,偏偏她要出来,风吹日晒的吃土难道就很好吗?嬴钰心里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赵絮晚忙里偷闲的看了一会后回家陪孩子去了,自从丹走了之后,小政儿这几天一直折腾别人。
大将军被他一天带出去溜了好几遍,现在一看见小政儿就躲得远远的。乳娘和侍女也被他折腾的苦不堪言,赵絮晚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只能回家去陪陪他。
有她在,起码小政儿不会不分轻重的折腾人。赵絮晚刚踏进院门,耳畔便传来小政儿不满的嚷嚷和乳娘略带疲惫的劝慰声,大将军蔫头耷脑地趴在角落,见小政儿目光扫来,立刻警惕地竖起耳朵,随时准备开溜。
“阿母!"小政儿眼尖的看见了赵絮晚,立刻抛下被他缠得无法脱身的乳娘,炮弹般冲了过来,一把抱住赵絮晚的腿,仰着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无处发泄的精力,“阿母陪我玩!”
赵絮晚弯腰捏了捏儿子气鼓鼓的脸颊,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早料到会如此,也早有准备。
“无聊了?那正好,阿母最近想到了一个治你,不是,是给你寻了个新鲜玩意儿。“赵絮晚牵起他的手,示意身后的侍女将东西拿过来。侍女捧来的,是几根用坚韧草茎反复搓拧精心编织而成的长绳,比寻常的绳索更粗韧,也更有弹性。
“这是什么?"小政儿好奇地戳了戳草绳。“这叫跳绳,"赵絮晚微笑着,“玩法可有趣了。来,阿母教你。”她让两个身量较高的侍女各执长绳一端,拉开距离站定,随着侍女们有节奏地甩动长绳,草绳在空中划出呼呼的风声,赵絮晚看准时机,轻盈地跳入绳圈,随着绳子的起落跳跃,动作虽不花哨,却流畅自然。小政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无聊和烦躁一扫而空,只剩下跃跃欲试,“我试试!我要玩!”
“莫急,“赵絮晚跳了几下便出来,气息平稳,“这需要些巧劲儿,也要大家配合。“她看向旁边看热闹的乳娘和几个年轻侍女,“都来试试?人多才热闹有趣。”
乳娘和侍女们有些犹豫,但见赵絮晚鼓励的眼神,又看到小公子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