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Chapter18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林听晚前半程将头靠在车窗上浅浅睡了一觉，后半程醒来，她揉揉眼,无声望着窗外。
大脑自动复盘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到魏静月出现给她同学过生日时，林听晚忽而想到十二月快到了。
他的生日也就要到了。
林听晚稍稍坐直,微不可察地偏过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需要送他生日礼物吗？如果送了他会收吗？转念一想，或许根本就没必要送，甚至没必要去想这个问题，不过多打扰才是正确的做法。
周朝郁早就察觉到她的眼神，在绿灯变红后适时停下车，也侧头看她一眼：“晕车？”
耳朵蓦地发烫，林听晚错开视线坐好，说：“没有，我不晕车。”周朝郁目视着前方，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着方向盘，懒懒淡淡的语气开口：“哦，那为什么看我？”
.……“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刨根问底了？不对，以前的他也是这样的。林听晚本想破罐子破摔直接说：“你好看呗。”然而不到一秒就被她否决了。
“因为刚刚有只小虫子飞到你那里了。“她花了些时间想到了这么个虽然蹩脚但是当下她认为最合适的理由。
索性男人没再追问下去。
红灯变绿，他重新启动车子：“萧以叙下个月月初过生日，邀请你去参加。”
“月初吗？“林听晚进一步问，“具体是几号？我不太清楚我那天有没有空。“2号。”
林听晚当即一愣，脱口而出道：“好巧，你们同一天生日。”车内不知名的氛围在蔓延。
半响，男人随口说了句：“是吗,没印象了。”林听晚不确定他是真不记得他的生日了还是自己上了他的当。“我记得是，"她不再过多纠结，依靠着本能和第一反应说，“我记得高二时我送了你一支钢笔和一个小狗玩偶的钥匙挂链，高三时是一个头戴式耳机。”周朝郁第一次过生日时他们还没互相表明心心意，但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萌生了喜欢他的情绪。
决定送他礼物后，她从小金库拿出了一部分钱给他买了支钢笔，路过一家精品店又买了个钥匙挂链和礼物盒。
到他生日的那天，上晚自习前萧嘉来找她和唐琦，说他在某地方订了一间包厢为周朝郁庆祝，问她们去不去。林听晚以时间过晚为理由拒绝了，并拜托他帮自己代送生日礼物。
她隐瞒了的是，她其实是觉得自己的礼物不太能拿得出手，当面送会让她不知所措。
次日，林听晚一早来到教室，走到位置上后看见桌面上放了一个包装精致的草莓蛋糕。蛋糕盒外贴着张便利贴，上面只有苍劲有力的两个字：回礼。再一看她的同桌，正埋头趴在桌上睡觉。
林听晚当这是她送礼却没能吃到的蛋糕。
晚上在卧室写完作业，她望着窗外的月亮，心心想，他会喜欢她送的礼物吗？她当时认为他有百分之九十不喜欢，毕竞他又不喜欢学习。后来也没见过他用一次，她更加断定他也许早就扔了那只钢笔或者早忘了有钢笔的存在，更不用说那个钥匙链挂件。到了高三，因为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很昂贵，所以她用一年的时间攒够钱送了他某品牌的头戴式耳机。
当面送的时候她问他喜不喜欢，他说嗯。
她很开心，却也在往后的日子里发现他一次都没戴过。她没有问过他是否还保存着钢笔钥匙挂件和耳机，大概是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吧。
尽管她学习再好，林壹山对她再好，她骨子里还是个自卑敏感拧巴的人。也正如此，她明知道即使去了国外也可以联系，还没有到分手的地步，也义无反顾地说出难听的话，让他讨厌她，让他离开她。“你可能忘了。”
时至今日，林听晚竟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坦然地问出这个问题，甚至语气轻松还有一丝笑意。
“没忘，"周朝郁没作任何犹豫，语气直截了当，“女朋友送的礼物，怎么可能忘。”
林听晚本次还在意外他的那句“没忘”，听到下一句身子一僵，怔在原地。好长时间她都没出声，只是双唇微张看着他的侧脸。男人半张脸陷在阴影里，轮廓硬朗分明，神色稀松平常，说那句话时有着和少年时相同的恣意随性、又因为时间的消逝和声线的变化，多了些淡漠疏离。不知过了多久，车驶进地下车库后，林听晚已经回过了神。她不自然地整理包和和衣服，等待下车。
车门打开的前一秒，她听见男人开口：“林听晚，从过去到现在，你是不是一直都认为，当时的我没那么喜欢你？”上楼后，林听晚开门走进家，至此，身子才算完全放松。她脱下大衣外套，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望着电视机发呆。唐琦的视频电话适时打了过来。
“我的宝！你太美了你知道吗？我忙完去搜你们的直播回放，真给我美死了你，怎么办吧你就说。”
疲惫感被唐琦的大嗓门嚎走大半，林听晚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打起精神弯唇：“你也美死我了，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不，你最美。”
“你最美。”
两人拉扯几个来回，林听晚想起什么，起身绕着沙发转了一圈。“你在找什么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