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她发上多余的水分。力道适中，指尖偶尔无意擦过她的头皮，以及颈后敏感的肌肤。谈令仪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眼睛紧闭着，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头顶和颈后。轻柔的擦拭像是无声的抚慰，她可以清晰听到布巾与发丝摩擦时发出的纸微声响。
他温热的呼吸轻轻蹭过她的颈后，带起一阵陌生而奇异的颤栗，顺着脊骨蔓延至全身，整个人都酥了。
殷灏也全然不若他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淡然。掌心心是她凉滑如缎的发丝，鼻息萦绕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仿若花香的体香，指尖下是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遏制住想要抚摸更多的冲动，将一切狂浪的欲念都压抑在轻柔的擦拭之下。
时间好似过了许久。
殷灏感觉手里的发丝已经不再有那般明显的湿意，于是动作慢下来。就在他准备收手的一瞬间，谈令仪突然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压抑叹息，来自于方才动作所给她的松懈舒适。
她惊慌捂住自己的嘴，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殷灏的动作彻底停住，他看她依旧背对着自己的单薄身影，半干青丝下露出的雪白后颈，却似一把火点燃了什么躁动的思绪。他慢慢放下布巾，手指却没有离开，而是轻柔地抚上她的肩头。爱与欲有时候相连，有时候却又分得很开。就好似她现在，心底没什么对殷灏存有关于“爱"的想法，可身体却因他的动作催生出一种默许某种事情发生的期待。
迷茫而悸动。
殷灏俯下身，气息完全将她笼罩，他没有扳过她的身体，而是将唇轻轻印在她微微泛着凉意的后颈肌肤上。
试探。
询问。
谈令仪浑身剧烈一颤，没有躲闪，也没有骂他。她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入膝头，耳尖迅速染上跌丽的绯红。
允许。
殷灏呼吸骤然沉了几分，他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将轻薄的寝衣向下剥扯，露出莹白如玉的后肩。
原本覆在她后颈的唇缓慢左移，轻柔啄吻，发出暖昧的响声。谈令仪浑身抖得不行，呼吸也乱作一团，待他的呼吸夹带潮气喷洒在她裸露的后肩时，她忍不住轻呼一声，身体为他地动作而掀起狂悖的潮汐。溪流不止。
他扳过她的身子，见她紧紧闭着眼，秀气的眉头微蹙，软热的唇蹭过她的唇峰，被她颤抖着躲开。
寂静中，他突然低笑一声，沙哑道：“怕什么？你忘了么？”声音很低，气息喷洒在她的锁骨上。
“我们吻过的。”
她中了药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沉浮。
他们早在更为不堪的情形下，有过比这还要更亲密的接触。所有的意志浸没于深海。
她紧绷的肩头慢慢松懈，殷灏准确地衔住她微微颤抖的唇。试探性的吻因由她的生涩回应而加深，近乎掠夺，与她唇舌交缠。唇瓣互相蹭着，她的位置不断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后脑被他掌住，她被迫承受他的吮吻，双手无力抵在他的前胸，又被他轻巧抓缚住。松松垮垮的衣裳不知不觉间垂落在她的腰际，这样子惹得他欲念更甚黑暗中，视觉的缺失让触觉和听觉格外明显，她可以清晰听到他在啄吻她的唇时发出的暖昧啧水声，让人面红耳赤。他一边咬，一边吮，直到口中弥漫血腥气，他才意识到过了火，怔然撤离，两人唇瓣间也牵扯出暖昧的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