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中还是不太安全。万一他把手伸进谈家,便是我有眼线在此处,也护不住你。"殷灏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他好像一直在躲她的目光。
“那你要把我带哪去?"谈令仪问道。
“我们离京一趟,"殷灏说着,左右躲闪的目光对上她的眼,“你不是想回齐涓看看你养的狗吗?我带你去散散心。”
“你不是有什么案子要办,顺手带上我吧?“谈令仪歪头问他。殷灏:…
他沉默,别开脸。
谈令仪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收回视线,撇了撇嘴。“去不去。”殷灏不多说,撂下三个字。
“去!“谈令仪扭头去收拾行李,一边翻找衣服一边头也不回道,“你再搞个明法台公文什么的敷衍一下谈家,不然我不见了他们又得到处找。”一切整备就绪,谈令仪依照殷灏的指引跟他一块儿翻墙出去,行为鬼祟,若旁人瞧见还当谈家姑娘同人淫奔。
虽然,现在跟淫奔也没什么区别。
她坐在殷灏备好的马车上,问道:“你不怕咱俩出去的时候就被胥君奕的人盯上?”
“不怕,这几日他陪同明妃一块去兴安寺祈福,若他今日下杀手,是破了明妃的福报。他不会做这种伤害明妃的事。”“真是个情种。“谈令仪抱臂冷笑。
她说着,恍然大悟:“他在明妃娘娘身边,你也对他下不了杀手,所以这才有了空闲外出公干?”
“这期间总不能一直闲着。"殷灏目光淡淡的,“况且,我离开,不正好在他遇刺时可以洗清嫌疑吗?”
这话说得怪怪的。
谈令仪咕哝:“听起来咱俩好像在商量干什么坏事呀。”他闻言,蓦的笑了。
“是啊,咱们两个本就是……“他尾音拖得极轻极长,最后落得轻巧的四个字,“狼狈为奸。”
出发时已近黄昏,才出京没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两人只得在路旁寻了间客栈投宿。
这是一家极小的客栈,门面窄得只容两人并肩,檐下悬着的那盏灯笼昏黄暗淡,在夜风中轻轻摇晃。门楣上的牌匾已经斑驳,瞧不清是什么名字的客栈。她戴好幂篱跳下马车,一回头,恰好看见殷灏给马车夫银钱,要他回去。“为什么不带车夫?"谈令仪偏头问道,“接下来殿下亲自赶马车?可殿下的装……”
也太显眼了。
胥君奕要追杀他俩,直接让人一路问有没有看见一个戴银铁面具的人,这一路行踪便都被他知道了。
“我让照夜给我做了人皮面具。"殷灏淡淡撂下这句便抬步回了马车。谈令仪抱臂在马车下等了一会儿,看清下来之人的容貌,悚然一惊:“你有毛病啊?为什么易容成我阿弟的样子!”“谈慕珩"牵起一个森然的笑,问道:“你这做阿姊的,不是最关切你阿弟吗?叫你日日看着他的脸,免得放心不下。”谈令仪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但,心头突然有一道弦微微震颤。
她又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相似之处……
她想着,小心心翼翼看了一眼殷灏,又缩回目光,咬着指甲不说话。思索间,殷灏回来了,他直步向前,往亮着灯笼的小客栈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谈令仪没跟上来,回头问道:“在想什么?还不快走。”“哦!就来!"谈令仪抓着背上包袱的绑带,小步跟上。垂幔被风撩至她的肩头,她也顾不上扯回来,睁着纯净无辜的大眼睛说瞎话:“呀!殿下,您老人家的面具翘边了,我给您整理一下!”一边说一边伸出罪恶的小手,捏着他的脸皮轻轻一扯。贴得好端端的脸皮立时被揪出小小的一节鼓包。殷灏飞快抬手捂住,被她轻捏的脸泛起密密麻麻的痒,勾起他心头不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