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殊途同归。谈令仪内心兀自活动,却在想到“心上人”一词时心头泛起些微不对劲,本能觉得用的不恰当。
两人在谈令倩这坐了一会儿,临走时被送了好几盒香丸。谈令仁爱不释手地抱着盒子,同谈令仪分开时,突然叫住她,叮嘱道:“你明天一定要盯着我啊!还有那些和我、和关君宁玩得好的小姊妹,你都得看着!”
毕竞是一个重大剧情点,谈令仪表面上看着淡然,但心底也是不安的,足辗转反侧到月上柳梢才睡着。睡也睡不安稳,连连做了好几个混乱的梦。不得不让人怀念起昨夜那良好的睡眠质量,好似被下了药一般。清早起来,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婢女用粉细细遮挡,又用上了较平日还要亮一点的胭脂给她提气色,但还是救不了铜镜中逸散着淡淡死气的人。婢女没法子,开口道:“姑娘莫要丧着脸,多笑笑。”谈令仪牵强扯扯唇,心说总带着笑那还得了,不笑都被人强行看上,笑起来不得吸引一堆会错情的狂蜂浪蝶?
于是她上马车后便将脸沉了下去,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今有多不好相与。今晨谈令仪醒得早,来的也早,谈令仁还没来。等了一会儿,马车外响起脚步声,谈令仪刚意识到来的人声略微繁杂,门帘一掀,接连上来两个人。
谈令仪看到本该在房中休息的谈令倩,微微愣怔,问道:“二姊不是身子不方便……”
后上车的谈令仁坐稳,听她开口,立马抱怨道:“还不都是便…父亲,非说关家同谈家交好,二姊不去不合适。还说什么不过是月事,不至于如此……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谈令倩虽还牵着与平素一般无二的温柔笑意,但笑容却明睁眼露地泛着苦,听到谈令仁说话,出言道:“三妹,不可如此说父亲。”连话都比昨日弱了几分。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来月事时的感觉也是不同的。谈令仪是偶尔不舒服,先前是和殷灏吵架,给自己气痛了,平时很少痛。但她看过其他来月事的女孩子,痛时当真要命,密密麻麻的汗珠扒在脸上,说话都没力气,而今谈令倩状况也只比那女孩好上一点。
这种情况躺下静养才好,怎能一路颠簸,还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宴席?谈令仪当即便要下马车:“我去跟父亲说说。”人还没站起来,手腕就被谈令倩抓住,她摇头,淡淡道:“没用的,没人能忤逆父亲,我在马车上歇息一会儿便好,不必为我多费心。”谈令仪瞧着,愈发心疼,总觉得她乖得太过了。当脑袋里浮现这个念头的时候,谈令仪的心突然一跳,而后想也没想,话就说出了口。
“二姊,你对沉檀,是真的倾慕吗?还是说,只是依顺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