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膳房感谢他们吗?”“明法台里,在其位谋其职,他们安置汤宝是他们的职责,你在明法台请协议室中待着也是你的职责,别到处乱跑。”“行。"谈令仪曲指搓了搓汤宝,长睫压得低低的。他是明法台的土皇帝,他最大,他说了算,哼。心底不服气地咕哝一通,突然听见翻动书页的声音。谈令仪闻声看去,见他低眉翻阅案卷,不好多做打扰,故而撑腮盯着他指尖书页看。
午后曦光被雪白书页反射过来,略闪眼睛,谈令仪顺着双肘撑在膝盖上的姿势轻微俯身,趴在膝盖上躲了一会儿阳光,再一抬头时,掀开的马车窗帘被人拉下了。
案卷没有合上,松松垮垮地摊在膝头上,殷灏似是累极,往后仰卧,锐利双目紧闭,左手扣在右手手腕处,瞧那架势,似乎在给自己把脉。什么案子啊?这么烧心?
谈令仪微不可见地抬起身子往前探了探,伸着脖子费力瞧,瞧不清便又往前凑,衣上缎带垂落在地面上,轻轻拂过他的鞋尖。骨子里的防备让她在缩小安全距离时及时敲响警钟,使得她猛地回神,回到原处,正襟危坐。
恰在此时,殷灏颇为烦躁地将书合上,坐正,没看她一眼,抬指撩开马车帘,往外瞧了瞧。
“是什么案子?"谈令仪多问了一嘴。
“好奇?"殷灏漫不经心收回目光,被窗帘盖上的日光似流动的金沙在他银铁面具上淌过,“留待结案审查时再瞧吧,谳议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