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得不算很隆重,但十分温馨隆重,他们连司仪都没请,全程是夫妻俩主持,流程也简洁,很快就进入吃吃喝喝环节。海鲜大餐很丰盛,大家也喝得很尽兴,姚敏的爸妈对她们三个能千里迢迢过来参加婚礼感到高兴,几天里对她们格外关照。他们的态度影响了姚敏婆家的人,大概也是为了表示对儿媳妇的看重,齐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他们还给准备了丰厚的回礼。姚敏和丈夫老宴送她们去机场,大家在机场依依惜别,尤其是对齐眉。“阿眉你时间多,记得去申城看我们啊!”齐眉点头应好:“有机会就去。”
“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们派请帖。”
齐眉闻言嘿嘿一笑:“好好好,这个一定不会忘记的。”直到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齐眉这才同她们彻底挥手道别,匆匆往自己所乘航班的检票口走。
她听着飞机起飞的轰鸣,心里有些惆怅生出,无论何时,分离总是件让人不太高兴的事。
飞机越升越高,钻进了云层,齐眉从窗口望出去,看见干净的蓝天,那点和好友短暂相聚过后迎来长久分离的怅然渐渐被归心似箭取代。她想家里了,想江问舟,想干爸干妈,想金金年年,还有店里的大家。下午三点,飞机在容城国际机场落地,齐眉等到行李,匆匆往停车场方向走。
路过平时坐班的医务点时,还下意识扭头看看,见同事正在接待有需要的旅客,便抿唇笑笑。
没有进去打个招呼的想法,她怕江问舟在车上等急了。但走到半路,还是和实在按捺不住下来接她的江问舟碰了个正着。将行李箱递过去,这才问:“不是让你在车上等我么?也没多少东西,用不着接的。”
江问舟笑笑,揽着她的肩膀往停车位走,边走还边问她这几天玩得高不高兴之类。
等上了车,不等齐眉系好安全带,就被他抓着胳膊拉了过去。她的疑惑被迅速湮灭在相贴的唇齿之间。
他的舌尖带着急切莽撞地冲过自己牙关的那一刻,齐眉感觉到灵魂似乎正随着他微颤的嘴唇产生共振。
思念竟然在这个已经见面的时刻猝然到达顶峰。齐眉下意识地抬手攀上江问舟的脖颈。
她靠在座椅里,江问舟的气息有些霸道,几乎将她完全包裹。又是在这样封闭的空间,彼此呼吸的每一点细微变化都会被放大,听到耳边的呼吸从平稳变得急促,喘息声越来越重,她不自觉地想起那些肌肤相贴的时刻。
没过多久便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周围的温度也很高,渐渐有些呼吸困难。她有些分不清是十月的容城炎热依旧,还是空间密闭空气不流通才会这样。“嗯一一”
江问舟理智尚存,在发觉齐眉身体出现熟悉的变化那一刻,便立即将注意力往回拉。
原本已经变得激烈的动作渐渐变轻,连同呼吸也慢慢恢复平缓。仿佛是夏日里一次突如其来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后只剩下轻缓的微风。
齐眉的意识在他和风细雨一般的亲吻里回笼,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侧脸贴在他肩膀上平复呼吸。
江问舟摩挲着她的后背,亲亲她的耳尖,叹口气,在她耳边低喃:“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齐眉揪着他的衣襟,低声嗯了一下。
应完又觉不够,抬手摸着他的侧脸,说了声:“想的。”江问舟刚想追问有多想,她就抢先道:“我们快回去,好不好?”他这时松开齐眉低头看向她的脸,被她眼里潋滟的眼波吸引。黝黑的眸子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是不用特意说明的眷念,也是未曾出口的某种邀约。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低头蹭蹭她鼻尖,帮她将安全带系上,这才启动车子。
回去的车速似乎格外的快,反正齐眉觉得比平时自己上下班的用时都少。刚进门,拉着的行李箱都还没放开,就被江问舟按在了门上。似乎只有大战一场才能纾解在分离的日子里堆积起来的情绪和欲望。他们连体婴一般从客厅进了浴室,半天才出来,浴室里潮热的温度还没褪去,卧室里弦歌又起。
一直到天都黑透了,这动静才停歇,俩人也不开灯,就这么互相依偎着嘀嘀咕咕讲小话。
都是些很无聊没营养的话题,齐眉甚至问他:“哥,你觉得幸福吗?”江问舟嗤一下笑出声来,逗她:“我姓江,不姓符。”齐眉一噎:………求求你放过这些老梗吧!”江问舟笑了好半晌才停下来,摸着她的脸,语气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很好,西西,我觉得我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活,我希望能一直这样。为此他会做菩萨最虔诚的信徒,以祈她能永远庇佑他和齐眉。齐眉听了他的话嘻嘻笑了两下,一面往他怀里腻,一面摸着他的腹肌问道:“我们明天干什么呀,还睡懒觉吗?”哦,又不是她刚才嚷嚷说不行了的时候了。江问舟捏捏她的脸,失笑:“妈有交代我们,要一起回去吃饭。”对哦,他们要回家吃饭的。
“真好啊。"齐眉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说,“明天快点来。”江问舟失笑,嗯了声。
他期待的是往后余生每一天,他会看着她一天天变老,眼角长出皱纹,脚步变得蹒跚。
可她依然会是很多很多年前,他领着长大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