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庞春奕的福,他还是首个暂代大理寺卿职又同时掌管刑部的人。刘瑾心如明镜,这苏昭自入仕以来就和庞春奕纠缠不清,若非此次裴晏礼私下给他做了担保,他是断不会用此人的。苏昭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众人便都想到他背后的庞春奕,目光汇集太多,庞春奕背上冒起了薄汗,硬着头皮站出列来。“禀陛下,王刀疤从臣府中养好伤离开的时候,臣专门请大夫给他瞧过,身体并无大碍啊。”
他表情甚是凝重,看起来倒是情真意切。
王刀疤本是他用来对付裴晏礼的一把刀,可如今他只好自断臂膀来自保,叫他如何不气?
刘瑾没有理会庞春奕,转头对顾廉交代:“顾廉,你要的人朕都给你提来了,今日就在这殿上给朕好好的审!”
“是!“顾廉行礼后转身看向裴晏礼,四目相对,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出“同盟″的意味,可惜他依旧是副淡如止水的模样。“裴晏礼,你入狱前王刀疤曾指认你,你现下有何可说?”裴晏礼微微抬了眸子,扫过他一眼。
“回大人的话,我在田狩时便说过此物事关重大才将它私自瞒下,是准备待查清楚之时才一一向陛下禀告。”
他勾唇一笑:“顾大人不妨想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自是藏得甚好才对,就是不知裴侍郎如何就在我房中这么轻易便搜寻到了?”自裴晏礼被钦点为刑部尚书后,朝中不少人也去探查过他的底细,得知他并不受裴府重视,如今看来,一个当叔叔的带人去搜自己侄儿房间也是奇怪。裴士铨见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不由得官帽都歪了歪,他当时答应帮庞春奕答应得爽快,一是想到此事无论怎么说陛下也怪不到他这儿来,二是正好借此铲除母亲那书诰命的威胁,让自己名正言顺地掌家。“臣……臣是害怕家中小辈处于高位不懂约束自己,做出损害家族名誉之事,及时止损呐!”
刘瑾见他这副怂样,就知他在此事谋划中说不上什么话。脑子却是被吵得嗡嗡作响。
顾廉继续问道:“那你严刑逼供王刀疤之事又如何说?”“我确对王刀疤用过刑,不过他是本案嫌犯,不知我彼时尚为刑部尚书,用刑有何问题?至于顾大人说的严刑,恕裴某拒不认罪,将他丢到乱葬岗杀人灭口更是无稽之谈,若裴某真的想让他永远闭嘴,为何不让他提前发了这恶疾?”众人哗然,裴晏礼看似句句陈述,实则句句引导,他之举和庞春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可疑的是在乱葬岗发现王刀疤的正是庞春奕,这未免有些太巧了从前定在裴晏礼身上的罪行现下成了他最佳的辩护武器,众人心中都默默盘算,看来今日过后,这朝堂之上的天又要变一变了。裴晏礼转身面向陛下磕头。
“今日承蒙顾大人想起罪臣来,否则就算是告御状也是要告上来的!”刘瑾眯了眯眼睛,将笑意藏住:“告御状?你要所告何事?”裴晏礼字正腔圆:“罪臣所告正是原大理寺卿,国舅爷庞春奕!”“昨日夜间,他命家中管家故意来给罪臣送膳食,如今朝上各位大人都知,我和庞大人从无私交,我本疑惑,奈何已是阶下之囚,不得不低头。”“我将吃食分与各位大人,因为罪臣不擅饮酒所以便就将最后一碗倒给了吕大人,正是此刻,所有人纷纷晕倒在地,我见情况不对,便将距离最近的吕大人手中的碗摔碎来。”
“待入夜时分,狱中突然闯进一伙黑衣人,罪臣一眼便认出那领头之人正是下午来狱中送膳盒的管家!”
“吕大人为了救我身中数刀,罪臣拼命跑出,一路见狱卒都已昏迷,到了狱外碰到巡夜的侍卫,那些黑衣人见不敌才匆匆撤退,我和吕大人才侥幸得救。大家听裴晏礼一边说一边往吕元玮身上看,确如他所言,吕元玮白色的囚衣上七七八八满是竖状血迹。
吕元玮始终低着头,听着裴晏礼的鬼话,面无表情。刘瑾听此便问:“为何昨晚不报?”
“侍卫说前去追踪,当时距离上朝不过一个多时辰,罪臣怕没有人证再次被冤枉!″
庞春奕听他所说,简直是眼前一黑,裴晏礼句句不提他,却句句在点他,生害怕别人忘记他在田狩场上参他的事儿。“吕元玮,裴晏礼所说是否属实?”
庞春奕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见吕元玮趴在地上应下裴晏礼的话。“回陛下,裴晏礼所言句句属实,若非他拼力去叫人,恐怕罪臣早已成为那些人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