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糅杂在一起。
不过伊路米能想象到栗娜现在的情况。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着,眼眶发红,可怜巴巴地只能躺在床上,惊恐地,绝望地,红色的眼睛麻木而机械。
只知道在濒死的时候,任凭生命的本能,去呼吸空气而不至于因为缺氧而死亡。
其实这实在算不上什么。
伊路米觉得自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恶趣味地。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许应该去开灯。或者,拉开窗帘。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说好了的,要清清楚楚地,清醒地,不能让她蒙混过关。嗯,或是等到她丑态百出的时候再……
这么想着,栗娜还没呼吸几口气,就看到黑暗中熟悉的寒光闪过,伏在栗娜身上的伊路米毫不客气再动作起来,栗娜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不听指挥陡然间痉挛的身躯。
一口咬在伊路米肩膀上。
“不要!”
腰侧针扎似的疼痛袭来,栗娜睁大双眼盯着黑暗的虚空,整个躯体僵住。伊路米抽身,打开灯。
骤然光明的环境,栗娜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伊路米手里抓了一大把长长的大头针,针尖朝她接近。
“栗娜到底欺骗了我多少事呢。"伊路米的目光无所谓扫过侧身肩膀上的伤口,转而看向倒在床上颤抖着凌乱的身躯。可腰间的痛楚,栗娜已经没了再站起来的可能。因为那根针,她几乎已经半瘫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接近。介于栗娜已经无力反抗,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伊路米的心情诡异地好了起来。
他取出一根针。
“让我们来数一数吧,一根针,一个谎言。“他漆黑的眼珠移向栗娜,神情有些变态地享受着,唇角竟然自然地翘起,“如何?”不如何。
栗娜瞪着眼睛倔强地摇头。
但伊路米没理会她的反对,反而若有其事地愉快点点头:“嗯嗯,看来栗娜已经同意了。”
到了这个地步,他这个样子,栗娜绝不相信伊路米对她还有任何可能怜惜与宽恕的残存。
他会伤害她,不断伤害她。
栗娜哭着,艰难地移动手指,想要拔掉腰间的针,伊路米就这么看着她做出无谓挣扎,抬脚走近:“没用的哦,栗娜做不到的。”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伊路米手里另一根尖针靠近,栗娜眼睁睁看着就要刺进她的肩膀。不可以,不可……
不….!
栗娜手指陡然一动,却不小心将腰间的针更往里戳刺,顿时……她忽地对上了伊路米大而无神的眼睛,不,是对方的视线被她瞬间攫获。脑中闪过一片雪光,她的视线变得混沌,倏然间,关于某种喻示的巨大信息量快要撑爆她脑袋。
“你喜欢我。”
“这一切都是误会。”
“不,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基于求生意志,栗娜急切需求伊路米不再伤害她!她紧紧盯着他,慌张地抹除某种存在。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栗娜确信,在她说完这一切后,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又消失了。恍若刚刚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至于伊路米,就这么盯着栗娜。脸色难看,神情恐怖。栗娜头皮发麻迫不得已与他对视。
就在她以为这一切也许全部是错觉,伊路米就要以更恐怖的方式继续暴行时,忽地,对方眼睛一闭就晕倒在了她身上。空气骤然一松。
栗娜却感觉四肢麻木。
过了几秒钟,劫后余生般,她终于敢哭出声,身体和精神顿时塌软下来,懦弱地哭着抹了抹眼泪,才推开伊路米的身体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她快被吓死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变态扎成刺猬了呜呜呜呜。伊路米这是什么恐怖的折磨爱好,容嬷嬷吗。短时间的精神压力令栗娜口干舌燥,浑身燥热,精神放松下来后,恍恍惚惚,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
就像西索可以让她坏掉的手镯可以再度粘合恢复,库洛洛的手上有时候会突然出现一本书……
不过想得不是特别明白。
栗娜擦了擦额头的汗,撑着身体下了床,拾起衣服准备离开。忽地,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腰侧正插着一根针。几乎是刚下床的瞬间,栗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涌起一股欲望,在看到腰侧的那根针时,显然已经有些无法控制,她满头大汗颤抖着手指迅速拔掉那根针。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栗娜腿一软倒在地上,缓缓看向身后已经失去意识的伊路米。那是正引诱着她去攫取的饱满多汁的甜蜜果实。
太恐怖了。
栗娜磕磕盼盼扯住伊路米的脚腕爬上床,立刻给了他一拳。“变态……你对我做了什……?!”
针呢?针呢?
她要扎他!
把他扎到养胃!
又过了好一会儿,栗娜才慌慌张张终于从这栋建筑里走出来。浑身洗完了澡,衣服也用干洗剂之类的简单处理了下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刚出来,她就连忙招手拦了俩车匆匆钻进去。库洛洛刚刚给她打电话了,好悬一切都结束了!她才能接到这通电话。虽然当时接通这个陌生号码听到对面是库洛洛的声音后,心虚害怕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