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再想想,会不会有别人来替她报仇。”“不会!"时幽说道,“时家就我和她了。”“阿枫,你后悔吗?"时幽握着包枫的手认真问话,藏起了眼里的审视。包枫回握时幽:“不后悔!”
纪棠在躺椅上打了个盹。
她醒来的时候皓月当空,银辉撒满大地。
“走吧。"阿枭站起身冲纪棠伸出了手。
“去哪里?"话还没有问完,纪棠已经把手放到了阿枭的手里。“去京郊。”
纪棠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阿枭,你不会是大半夜要去看案发现场把?“别这样啊,她不追求这种刺激的。
“想到哪里去了。"阿枭失笑,“当然不是!”两人开车来到京郊山山脚,收好汽车,并肩往山上而去。“阿枭,我们来山上干什么啊?"纪棠问道。“看能不能找到时兰。"阿枭说道。
“她真的还活着?"纪棠皱眉,“第一处查到的消息,时幽是个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从业十年从来没有一起差错。”
“根据王仓的说法,是时幽亲自割了时兰的喉咙。”外科医生,割喉,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没有生还的可能!纪棠忽然眼睛一亮,阿枭不止一次说起过那个半吊子的阵法!她求证:“那个半吊子画的阵法?”
“嗯。”
“那可能就是变数。”
“那我们现在该往哪里去找时兰?”
“山顶空旷处,月华最盛的地方。”
纪棠有很多疑问,但在真的找到时兰之前,又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就专心跟着阿枭爬山。
有阿枭在,找到时兰根本就没有意外。
看着半边身体是人半边身体是狼的“人”后,纪棠真真切切愣住了。倒是那位半人很镇定,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坐卧在那里吸收月华。是吸收月华吧?
纪棠看向阿枭,阿枭微微颔首。
两人安静等了一会儿,半人终于吸收完月华看向他们。“你们是来抓我的吗?”
纪棠:…理论上来说是的。
但纪棠开口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半人看了眼右手又看了眼左爪,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她摸着脖颈上细微的割痕:“我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了。”“你是时兰吗?”
“……是吧。"半人叹息,“他们也叫我怪物,妖怪。”“多少年了,竟然还有人问我是不是时兰。”“是时幽杀了你吗?”
时兰轻抚脖颈的伤口,眼神很平静:“她为什么要杀我呢?”她右边的人眼里露出深深的茫然,左边的狼目却翻着三白眼,藐视世间。虽然很抱歉,但纪棠觉得自己的脑子莫名被冲击了一下。“就一个男人而已啊,她要,我会不给吗?”“我跟她相依为命那么多年,都抵不过男色吗?”两人半坐在山顶探讨姐妹情和男色孰轻孰重。呃,准确的说是一个半人在探讨,阿枭全程不参与讨论。纪棠清了清嗓子,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事实上时幽在十年前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是啊,就一个男人,她竞然抹了我的脖子。”“要不,你说说十年前具体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时兰还是说了。
多久了?她多久没有这么正常跟人说过话了?“时幽出手很突然,但我做为医者的本能,躲过了第一记割喉。”时兰常常翻山越岭采草药,身体素质比时幽好多了,要不是动手的人是时幽,她早就抢过手术刀反杀了。
但时幽是她妹妹,她第一反应不是反杀,而是觉得时幽误会了什么,需要解释澄清。
就那么一犹豫的功夫,她就被王满钳制住,被王仓捂住了口鼻。在窒息感传来前,她被时幽干净利落割了喉咙。“那苗启微呢?″纪棠问道。
根据时兰的说法,她应该是不知道苗启微也参与了对她的谋杀的。“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时兰说道,“兰花村里只有她最会装神弄鬼。”
“当然,怕冤杀了她,我问过王满和王仓。”“她倒是没有杀我,但我变成这样,是她造成的,她还得了好处,一个半吊子竞然成了很多人家的座上宾,真让人不爽快。“所以杀了,没毛病。“那万望京呢?"纪棠又问道。
“他啊,我本来也不知道有他份的。"时兰不太在意说道,“王满招出了他,说他看到时幽他们要埋我,帮着挖坑了。”“本来想算了的,就挖了个坑的事情。”
“可他竞然当了老师!”
时兰认真问纪棠:“这样的人能教好学生吗?”纪棠摇头:“那肯定不能。”
“我也觉得不能,就盯了他几天。”
“他是为数不多没有受到时局牵连的老师,学校虽然停了课,但他还在上班。”
其实上班也就签个到,处理一下学校突发状况,偶尔有学生需要帮忙过来求助,他能帮帮一下,不能帮就安抚一下学生的情绪。“但他竞敢骗小姑娘的感情!"时兰说道,“我看到那些女孩眼里的崇拜,也看到了万望京眼里的戏谑和狩猎的兴奋。”“看得我心里不得劲!”
“反正也算仇人,索性也杀了。”
纪棠:…虽然但是,干得好!
不是!不管怎么样杀人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