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混乱,身体本能指使她,去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会有利于冷静。
她需要冷静、需要理智。
不能冲动。
“你把药喝了吧。"撂下这句话,她转身,抬腿往外走。顾衍南看着她的背影,眯起眼睛,眼神冷得令人胆寒。昨晚在书房待那么久得出的结论,此刻前所未有的确信。前些天,他到底是高估了她,还是高估了他自己。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冒着热气,顾衍南盯着看了几秒,突然用力一挥一一杯子落地的前一刻,他隐约听到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动作募地僵住。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强迫自己不要往门口看,端起玻璃杯,紧紧握着温暖的杯壁,指尖微微颤抖。
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灌入喉咙,不苦,很甜。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丝毫停顿,门被一把拉开,他这才"很意外"地抬眼看去一一
她踩着拖鞋气势汹汹地进来,往床上扔了一身衬衫西裤,“快点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顾衍南置若未闻,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随她而动。她换了身柔软的粉色衬衫,见他不动,走到他跟前去脱他的睡袍。刚靠近,手腕募地被灼热掌心扣住。
他的体温太高,衬得她手腕温凉。
手腕上的那枚翡翠手镯存在感已经几乎没有了。她抬头,对上顾衍南深沉如海的目光,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鼓作气遇到阻碍,就会演变成再而衰、三而竭。
他的眼神太深,里面蓄满她读不懂的东西,未知的深渊让她眼神有短暂的慌乱,下意识想躲。
但她没躲,反而直勾勾地迎上他的目光。
脑海里警铃大作,她知道她不该这样,不该回来,但…就当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她,就当大哥的事她还需要他,对,她还需要他。所以她才会回来。
人情债最难还,她需要还债,她现在二十八岁,不是心智不成熟的十八岁,她足够成熟理智,她有分寸,能控制住自己,不用像迷惘的年少时期,只能依赖外力。
这些年,她成功做成很多事,无数的人和事让她修炼得足够强大,她连温氏破产,大哥入狱都撑过来,她现在不惧任何事。这代表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需要像当年一样考虑、顾忌太多。再坏的结果她都能承受得住。
这是这十年的阅历和磨练,给予她的底气。她可以做到,不管怎样,她都能维持体面和理智,去面对或好或坏的结果。或许当年,如果她没有依照警惕性的指引,在那个她并不想喊停的节点提了结束,而是等到她真的想走,不是她应该走的时刻离开,这样他就不会折磨她十年。
整整十年。
她从不觉得自己对他耿耿于怀,很多事她以为她早就忘了,过了这么多年,她应该忘记的,可他提起时她居然连当时的每一个细节都能回忆起来。连带着当时因为他高烧迟迟不退的焦急担忧,好似穿越时空般袭来,占据了她本该冷静克制的身体。
了断,她的大脑闪过一个词。
对,她需要的是了断。
一场和他,和过去的了断。
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不被他折磨。
不然就算她和他分开,去她该去的任何地方,也不过是重蹈那十年的覆辙。她受够了,她实在受够了被总是在不该出现的场合闪现的他折磨。尤其是她决定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时,他就会跳出来折磨她。嘲讽她的懦弱、胆怯,她的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居然堕落到要和一个让她心如止水的男人谈情说爱。<1
温夏动动唇,嗓音沙哑:“我……
“是你自己回来的。"他打断她,嗓音比她的还要哑。温夏别过脸:“还有几天就是眠眠的婚礼,你如果这个时候被烧坏脑子,会很麻烦一一”
她煞有其事的解释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住。顾衍南攥着她的手腕,顺势把人拉进怀里,滚烫的呼吸灌入她的口中。发烧的人体温格外高,光是呼吸就足以把她的脸烫红,很重的一个深吻,温夏快要被他亲的喘不过气。
“唔唔……松开……
他知不知道他在感冒?唾液交换,她会被传染的!顾衍南一直吻到够才松开她,长指轻轻摩擦她的脸蛋,看着她眸中的嗔怒,眉眼染上薄薄的笑意:“我们养条狗吧。”话题转变的太快,温夏没能跟上他的思路:“嗯?”顾衍南没解释要养狗的理由,接着问:“你喜欢什么品种的小狗?”温夏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当然。”
温夏看他不像胡扯,想了想:“柯基吧。”顾衍南睨她:“小蠢狗有什么好养的。"<1““她反驳,“你不觉得柯基很可爱吗?”“不觉得。”
她闷着脸,很干脆地道:“就养柯基,养别的你自己遛。”顾衍南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在温夏发怒拍他的手之前松开,改为捏她的手指,闲聊般开口:“你说小蠢狗叫什么名字呢?"1顺着他的话,温夏陷入沉思,不过片刻,她猛地想起来他还在发烧,立刻从他怀中退出:“快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我不喜欢医院。”
“谁会喜欢?"温夏去拽他的胳膊,“你快点。”顾衍南皱着眉,“不去医院,你给刘医生打电话。”刘医生是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