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天降落,所有的黑气在强大的力量之下,瞬间化为虚无,连带着南安城都彻彻底底地夷为平底,变成了一座死城。
暗处的人看到周戾此刻的模样,眼底是嫉妒,但还是为了保命转身离去。周戾站在冰裂之上,全身的冷厉和杀气,好像是屠戮的魔,就算他此刻一身白衣飘然,身姿出尘如仙。
鹿容却看到了他周身隐隐的黑气环绕。
周戾身上的妖气要失控了吗?
她心心里担心,抬头看向高空,看到了她爹的剑气直飞而来,还有玄阳宗的其他长老。
不行,不能被他们看到周戾现在的样子。
他们会一起杀了周戾。
“周戾!"鹿容急忙喊了声,“可以了!”但是周戾已经彻底被杀戮控制,他要将这些烦人恶心的东西都杀了干净。谁都不能伤害鹿容。
鹿容看他身后的长尾冒出来,再也顾不得其他,飞身而上,直接抱着他:“走,带走我!”
周戾听到她的声音,长睫微动,看了她一瞬好似意识回归。“走啊!"她再次喊着,眼底是惊慌失措。周戾或许知道自己失控了,直接揽着她御剑离开。等鹿文等人到时只能感受到浓重的妖气,还有被彻底冰封住的南安城。他扫视了一圈,没看周戾也没看到鹿容,只有姗姗来迟的秋令和雪耳。“容容和周戾呢!"鹿文担心地问道。
“我不清楚,我去找找。“秋令焦急不已,急忙飞身去找。其他人去跟着去找。
“这里妖气好重,会不会被妖界的人抓走了?"有人问了句。“妖界又开始横行!百年前那个妖皇死了安静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开始搞事!”
“去找!“鹿文冷声呵了声,长袖一挥朝秋长老说,“我们去妖族看看。”在一片废墟和冰天雪地之中,玄阳宗的人找起了人。而周戾已经带着鹿容离开了南安城,他身上的妖气有些控制不住。等寻到深林之中一处隐秘的小院落,周戾带着鹿容下去。院子之中杂草丛生,看得出来荒废了许久。周戾简单地将屋内的东西弄干净,把鹿容放在床上。“我爹会找过来吗?"鹿容担心抓着他的手担心地问着。“不会。"周戾摇头,看她苍白的脸色,伸手碰上她脖颈上的伤,又看向她一直没动的右手,脸上是自责和疼惜,“是我没护好你。”“哪有啊。"鹿容扯着唇笑,“是我没躲过去。”周戾看她向来红润的唇,此刻没有半分血色,指腹轻轻地碰上:“别笑了。”
鹿容看着他脸上的血迹,想着他全身黑气缭绕的模样,还心有余悸。伸手擦去他脸上血,眼中是明显的担忧:“周戾,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为什么会失控?”
“不是。"周戾的伤并不是失控的原因,是他体内的妖火在出幻境后燃烧的更剧烈,当时又过于愤怒,才会无法控制。他把鹿容轻轻地抱在怀里,看向她受伤的右臂,轻轻扯开她的衣领,就看到青黑了一片。
鹿容最怕疼了,这一片伤按照平时可能会疼哭。但今天她却一声不吭。
“我给你疗伤。"周戾拧着眉心,用灵力覆上给她疗伤。鹿容抓着他的衣服,疼得厉害但还是没出声,只是瑟缩着单薄的肩膀,紧紧地抱着他,最后她大概是累了,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神力所伤的地方,没那么容易好,周戾将她后背的淤血清除,侧眸看安睡的人,低头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地碰了下,眼底是化不开的怜惜和心疼。她大概是害怕极了。
周戾就这么抱着她让她安睡,也不知道多久,等他看到自己玉牌的亮了,伸手拿起。
是鹿文给他传信。
【玄阳宗大家长:戾儿,你和容容怎么样?有没有事?】【周:无事,我们在别处找神女的下落,过几天回。】【玄阳宗大家长:没事就好,早点回来。】【周:好。】
简短的对话,周戾收回玉牌时,突然想到幻境之中那个沈从山腰间好似也挂着一块玉牌。
周戾思绪将幻境之中所有的细节梳理起来。沈娘子设立幻境让进入幻境的人杀了沈从山。他想到林大娘说之前沈从山对沈娘子很好,后来就变了。一个人突然变了,那有两种情况,一是之前装的,二是原本的沈从山或许死了。
鹿容动了动脑袋,在他怀里寻了个更好的位置继续睡着。周戾看她苍白的脸,想到神女看到鹿容就变得很激动,所以这又是为什么?一切都是未解之谜,但南安城已经被他摧毁了,他想神女之前的事如何都与他们无关。
他闭上眼,运转灵力将自己和鹿容笼罩进去一起疗伤。鹿容却陷入了一场梦境,她梦到周戾在所有人面前妖的身份暴露。所有人都想杀他,每一个人都在以仇恨的目光去看他。他浑身是血,但没人会放过去。
“周戾,快走!快走!"她不停地喊着,可是周戾却没办法走出去。直到她看到自己父亲一剑刺入周戾的心口。“周戾!"她猛地惊醒,下一刻就看到了周戾的幽深的眸子,带着担心看她。她怔愣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周戾,胸口还在因为受惊而剧烈起伏着。周戾知道她大概做噩梦了,伸手把她扶起来:“没事,做梦了。”鹿容靠在他身上,长松一口气:“还好是梦。”她觉得全身都软,没什么力气,右手疼得厉害,她看向自己右手,想抬起来,立刻就疼得冒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