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也宴请不了那么多的人。除了上次直郡王娶亲,今儿是第二次两边的人聚这么全。上次,她们已经跟太子妃、三福晋……这些更早进门的皇子福晋打过交道了,这回便只有大福晋这么一个不熟悉的小辈,还是个'名声极盛'的小辈。家世平平,却出人意料被赐婚直郡王,进门后,便有了直郡王老房子着火的传闻,得直郡王宠爱还不够,据说还极得惠妃娘娘喜爱。这样一个人,很难不让人好奇。
但等见到真人,福晋们无一一不感到失望,本以为能让直郡王这等人物老房子着火的会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可面前这位大福晋只是小家碧玉,寻常美人而已。
要说有什么跟旁人格外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身上那股精气神了,给人一种特别…有劲儿的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下一秒就能挽起袖子来干活。“听说大福晋之前一直随父待在江南,这两年才进京?"裕亲王福晋问道。“是。”
那看起来可真不像,不像她印象当中温婉绰约的江南女子。“江南女子都如你这般吗?"庄亲王福晋很是直接的问道。想想又觉得不对,汉女必然不会如此,又改口问道:“江南的旗人女子都如你这般吗?”
“差不多吧。“淑娴答道。
别看阿玛的官职在京城不算什么,但在徐州已经是武官里面官阶最高的了,徐州压根就没有多少在旗的人,她知道和认识的就更少了,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不像京城这边有那么多规矩,所以姑娘们也都更随意自在些。“我还以为江南那边的旗人会更按照汉人家的规矩教养女子呢。“庄亲王福晋感慨道,又问,“大福晋可识字?”
淑娴点头:“跟先生学过。”
“都读过些什么书?”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小孩启蒙该读的书,我都读道“谁家女孩用这些启蒙,你额娘是哪一家的?莫不是汉人家的才女?”还真不是。
“额娘是武功郡王的后人,姓觉罗。”
也就是所谓的红带子,皇家和宗室的远亲,不过有点忒远了,额娘那支跟嫡支都已经是没有往来的远亲了,不然额娘也不会嫁给阿玛。“难怪呢,原来是红带子出身。”
庄亲王福晋瞬间就自治了,红带子觉罗哪里知道该怎么教女儿学汉学,所以才会照着男儿教养吧。
淑娴笑笑,没接话,她算是知道了,比起像三福晋这样用不着忧愁未来前途的皇子福晋,比起已经是四妃之一的惠妃娘娘,还是这些宗室福晋们活得更忽意,说话都这么随意的,想什么就说什么,半点都不怕得罪人。可能也不是不怕得罪人,对太子妃还是应该会谨慎些的,对旁人便完全随心所欲了。
也是,宗室里的亲王郡王位置自然要比皇子稳固,有的是各旗的旗主,有的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根本不用为前途担忧。这些宗亲福晋们又都死了公公,婆婆要么不在了,要么在宫里管不着,也都熬到了自己做婆婆的年纪,行事说话可不随心所欲。有朝一日,她若是也能成为一名宗室福晋,哪怕丈夫只是个贝勒贝子,她都能像今日这些宗室福晋一样轻松自在。
堂上这些伯母婶婶们,就是她的奋斗目标。“我们都不曾去过江南,只听说那地方风景秀丽,你同我们讲讲那里的风士人情、美食美景吧。”
“不瞒诸位,我虽在南边待了差不多十年,但除了徐州哪也没去过,我便讲讲我所知道的徐州吧……”
不止宗亲福晋们感兴趣,不曾去过南边的皇子福晋们也感兴趣,就连八福晋,虽打心限里瞧不上这等谄媚之人,可以也对江南的小桥流水、梅子鱼圆听得入迷。
后院的人听故事,到了席上都意犹未尽,前院的人则是在席上喝开了。太子身负监国之责,自是没有时间来此,太子妃过来便代表了毓庆宫。不光太子没来,被太子喊去当帮手的四爷、八爷也抽不出时间过来。诚郡王本人又不在京,前院只能由直郡王和七爷两个人支应。七爷素来就不爱说话,而且是打小就不爱说话,不像四爷,他是今年得了皇上为人轻率′的评语,这才开始修闭口禅的。直郡王并非寡言之人,又是老大,出面帮老三待客,自然不能紧闭嘴巴,既要招呼客人们吃好喝好,还要注意不冷落了谁。“你那玻璃是个好东西,我府上的人过去订货,都排不上号,说是拿货得等半年,这要是别的我等就等了,但那架玻璃屏风是我给……郡主做陪嫁的,你看能不能可以往前调调。"庄亲王拉着直郡王道。他就俩女儿,一个已经出嫁了,一个被皇上抚养在宫中封为郡主,不日也要出嫁。
直郡王哪里张得开嘴拒绝,皇伯的小女儿已经赐婚给了阿拉善郡王,是嫁去草原替大清抚蒙的,他能不答应吗。
“我回去问问,让匠人赶工,尽快把您预定的玻璃屏风做出来,不过,我也说不好哪天能交货。”
“明白明白,工艺复杂,短时间做不出来,你多上心,多催催工匠,实在不行,就把前边的货往后挪挪,谁要不愿意,我去跟他说。”他也不想为了这么件小事儿求到直郡王这里,虽说是皇长子,可到底也是小辈儿,他也没那么不要脸。
可那万金阁对顾客的信息保密,根本不透露排在他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