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像吕澄阳和魏学武一样,在他们之间,显然是林宪明更需要这桩生意。“吕老板,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酒,在我一个粗人这里也是浪费,今天不如就美酒赠英雄,来。”
他亲自上手,给吕澄阳倒上一杯酒。
吕澄阳摆摆手:“林司令太客气了,您应该也知道,我来这里是谈生意的,生意谈成什么样,归根究底不是要看货好不好,您说是吧。”“吕老板,这点我可以跟您保证,我们的货都是上等的,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还可以带您亲自去看看。”
能亲自看当然是好的,吕澄阳带林客来也有这么个作用,他从小就跟着当地帮派混迹,十二岁就开始运毒贩毒,在这方面算是个行家了。林宪明和几个警卫员带他们到了附近的一个罂粟田,这时已经过了收割季节,上面或白或紫的花儿开始凋败,剩下干枯的茎,还有裸露在外的蕊。田里几个烟农忙着松土和护种,他们在罂粟田弯着腰,渐渐隐秘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田野里。
“现在生鸦片已经割的差不多了,这些烟农大部分都忙着制作烟膏,制作好的烟膏统一送到工厂里提纯,就是海/洛/因。”林宪明在一边介绍道,让观光车停在一个烟农家门前,警卫员打开门,里面的人便如惊弓之鸟一样猛然站起。
周寅看着里面的场景,瞳孔猛然一缩,几个卷着裤腿儿的男人坐在竹编的椅子上,用那种很古老的烟枪抽着,脸上是那种迷醉的神色,口口。这让他蓦地想起很多年前在历史书上看到的,清政府的百姓抽大烟的情形,和现在简直没什么区别。
当时历史书上怎么说得来着,鸦片以人的灵魂为养料,燃烧整个民族的脊梁。
然而站在一边的林宪明还依旧沾沾自喜地介绍:“他们是才来不久的,一开始对这东西也避之不及,好像豺狼虎豹一样,可看看现在,一天也离不开了。吕澄阳脸上没什么变化,心中却更加肯定了,这确实是个一本万利的行当。他们又去了工厂,里面也都是一些中国人,和普通的流水线差不多,但都带着口罩防护服,林宪明让人拿了一些提纯好的海/洛/因过来,送到他们面前,吕澄阳侧过身,让林客上前。
到底是在执行任务,林客并不敢多碰,只用小拇指蘸了一点放在鼻下,慢慢吸进去,一瞬间,神经开始猛烈跳动,那是一种他永远都没办法形容的感觉一如同小时候在贫民窟挣扎求生的他终于获得了温饱,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种成瘾的快感,没有人能戒得掉。
很快,他从这种快感中不舍得抽出身,对着吕澄阳点点头。这场生意谈的十分顺利,他们甚至没留下来喝庆功酒,下午就离开了勐拉。然而车还没离开缅甸,他就又接起一个电话,是魏学武打来的。“吕老板,听说你去了勐拉?"魏学武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吕澄阳很大方地承认了:“和林司令吃了顿饭,毕竞也是掸东同盟军的总司令,进屋叫人进庙拜神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哼,掸东那点杂货,你也能看得上眼?”“看得上看不上的,也就他愿意谈谈,我也不是不知道佤邦的货好得多,你们不愿意出手,我也不能强买强卖不是?”“没说不合作啊。"魏学武干笑两声,顿了两秒,随后说道:“吕老板,你也是道上的,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
“周寅。”
吕澄阳听见熟悉地两个字,目光缓缓沉了下来,转头看着身边坐着的人,手机里还响起那边魏学武的描述:“人挺高的,模样周正,身手贼他妈好,几十个人围着他都能让他跑出去,还杀了我一个将军。让老子逮到他,非得给他活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