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曾经听皇后提及过此事。
姜家一直想插手军政,长公主就是最好的跳板,所以这些年来姜望野才对楚焰璃纠缠不清。
“可皇后毕竟是大元国母,姜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陈墨不解道。
楚焰璃摇头道:“那几个世家存续千年,根系早已深深植入了大元的每一寸角落,虽然无法撼动皇后的地位,但对朝纲和民生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陈墨恍然。
说白了,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威胁皇后,笃定她不敢撕破脸罢了。
“权柄倒持,文武胁从,挟东宫以令九鼎。”
“怪不得金公公恨不得食肉寝皮、杀之而后快,这是已有取死之道啊……”
就在他沉吟思索之时,楚焰璃轻声说道:“关于选婿一事,你是怎么看的?”
?
陈墨疑惑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焰璃闻言表情发冷,蹙眉道:“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难道现在还想不认账?”
“……”
陈墨嘴角扯了扯,“殿下也知道,那是意外……”
“我不管,我还没出阁,就被你这般轻薄,以后还要如何嫁人?”楚焰璃撇过螓首,冷哼道:“除非你也来了参加选婿,否则……否则我就把你亲我嘴巴,还、还捏我屁股的事情全都告诉皇后!”
虽说是威胁,但语气听起来却软绵绵的,有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陈墨眉头拧紧,“殿下明知道卑职和皇后的关系,为何还要这么做?”
楚焰璃有点心虚,手指攥着衣摆,“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相信婵儿她不会介意的。”
不会介意?
皇后心眼本来就小,当初还特意强调过,不准他掺和这事,而且娘娘那边也不可能同意。
要是真答应了楚焰璃,这宫里宫外不知要打翻多少醋坛子!
这不
“殿下想说就说吧,本就事出有因,相信皇后是能理解的。”陈墨话语顿了顿,说道:“不过为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望殿下三思而行。”
说罢,便径自起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房间内归于寂静。
楚焰璃低垂着螓首,眸子有些暗淡。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不好,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啊。”
“反正早晚都会被龙气侵蚀殆尽,还不如把自身的价值最大程度发挥出来。”
“驸马虽说是外戚,但也算是有了皇室背景,并且还能得到军官群体的支持,以后他和玉婵行事也更加方便一些……而且,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并不在乎呢……”
轻声呢喃在空中消散,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门外。
陈墨静静伫立。
听着楚焰璃的自言自语,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没有推开房门,无声无息的走远了。
……
……
宁德宫。
绣有金凤的绫罗宝帐之后,两道身影合身而卧。
皇后穿着丝质睡裙,勾勒出丰腴有致的身段,林惊竹则只有一件单薄肚兜,冷白肌肤欺霜赛雪。
“竹儿,你怎么还不睡?”皇后出声问道。
“我不困。”林惊竹眨巴着眼睛,反问道:“现在时辰不早了,小姨你明早还要上朝,差不多也该休息了吧?”
“我也不困。”皇后说道。
咚——
外面响起梆子声,已经是三更天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默默扭头望着天板。
往常林惊竹很少在宫里留宿,每次都找借口提前开溜,可这次却非要留下来陪她……那点小心思,皇后哪里看不明白?
还不是奔着陈墨来的!
皇后本来还有好多话想和陈墨说,准备晚上去养心宫找他,抱在一起美美睡上一觉,现在看来是彻底泡汤了……
而且还不敢合眼,得时刻警惕着,避免林惊竹出去偷吃。
“唉……”
“也不知道小贼现在在干嘛?”
“明天一早还要上朝,好困……真是作孽啊……”
……
……
翌日。
楚焰璃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昨晚她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此时天色还未大亮,窗外隐约透过细微晨光。
坐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经脉痛感缓解了不少,看来陈墨熬的那碗汤药确实有点门道。
楚焰璃红润唇角不自禁的勾起。
但笑容很快收敛,神色失落,摇了摇头,将冗杂的念头驱出脑海。
“不想他了。”
“躺了三天,骨头都快生锈了。”
“楚珩虽死,但问题远远没有解决,在矛盾彻底激化之前,必须得尽快恢复才行。”
她起身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穿过廊道,来到内殿,顿时呆住了。
只见大殿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好像被人里里外外的仔细打扫过。
许久不用的香炉中升腾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馨香,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