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爱徒变幻不定的脸色,季红袖幽幽的叹息一声,不再多言,转身来到贺雨芝面前,行了个道礼,说道:
“今日贸然登门,叨扰府上,还望夫人莫怪。”
这话说的,我哪敢怪啊……
贺雨芝也是半个江湖人,自然清楚天枢阁是什么分量。
更何况眼前这还是天枢阁掌门、站在九州之巅仅有的几位至强者,如今表现得如此谦卑,难免会让她有种惶悚不安的感觉。
贺雨芝脑子一抽,强笑道:“没关系,季掌门尽兴就好。”
“……”
季红袖眼睑跳了跳,“告辞。”
袖袍一挥,虚空破裂,身形已然消失不见。
贺雨芝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擦了擦额头汗水。
虽然季红袖并没有刻意释放威压,但人的名树的影,面对这般存在,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
“奇怪……”
“道尊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她和陈墨到底是什么关系?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有,娘娘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贺雨芝揉了揉眉心,脑壳有些发疼。
这小子背地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
……
季红袖走后,厅堂内安静下来。
陈墨拿起那枚戒指,一时间有些愣神。
“怎么,舍不得她走?”玉幽寒淡淡道。
陈墨如梦初醒,摇头道:“卑职只是觉得奇怪,道尊的态度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娘娘,那这戒指……”
玉幽寒扫了一眼,眸中青光闪过,说道:“不过是个储物戒指而已,给你就收着吧。”
“哦。”
陈墨将戒指收了起来。
想到方才那一幕,嘴角扯了扯,低声道:“娘娘,您还好吧?”
玉幽寒脸颊微不可查的略过一丝嫣红。
其实比起季红袖来,她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之前经历的多了,忍耐能力提升了不少,所以才没有表现出太剧烈的反应……
其实现在还有些腿软呢……
“本宫没事。”玉幽寒蹙眉道:“倒是你,怎么会让季红袖变成那副样子?”
虽然她对季红袖切割神魂的方式颇为不齿,但不得不承认,要是论道心之坚定,对方并不在她之下。
可就是这样一位忘情道至尊,却露出那副不知廉耻的模样。
实在是让她有些无法理解。
陈墨神色茫然,道:“卑职也不清楚,就在龙气触及到那棵桃树法相的时候,突然就失控了,然后生机精元也开始暴走,再然后,道尊就好像失去理智了一般……”
玉幽寒眸子微沉。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娘娘,听您刚才所言,和打算和道尊联手对付妖主?”陈墨询问道。
玉幽寒坐在椅子上,双腿交迭,冷冷道:“妖族三番两次来找麻烦,那位妖主更是亲自出手,显然是已经盯上你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想办法把那妖主给宰了……”
“可是……”
陈墨有些犹豫。
毕竟那妖主来历神秘,极有可能是下一部资料片的最终boss,实力还是个未知数,比起娘娘来也未必会弱几分……
玉幽寒看出了他的担忧,说道:“放心,本座心里有数。”
从上次交手就能看得出来,这位妖主境界虽高,但似乎并不强在战力,而是种种诡异莫测的术法和机关之道。
而荒域又是妖族的地盘,贸然打上门,只怕很难讨到好去。
强者的心态,应当是自信而非自大。
所以她才会选择和季红袖联手,并且还要找个合适的契机才行。
“本宫说过,既然敢对你出手,那就要付出代价。”玉幽寒语气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先处理了妖主,再来解决季红袖,等到大局已定后,再来慢慢整治姜玉婵……”
?
陈墨心头一跳。
道尊倒是无所谓,但皇后宝宝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过他了解娘娘的性格,这个时候要是说些什么,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娘娘……”
他伸手将玉幽寒拉到了怀里,圆润臀瓣压在腿上,双手环抱着纤细的腰肢,轻声道:“无论娘娘选择哪条路,卑职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玉幽寒脸颊有些发烫,却也没有挣脱开,冷哼道:“嘴上说的好听,本宫要是真对姜玉婵动手,你怕是会心疼死吧?”
陈墨手指摩挲着光洁的肌肤,说道:“卑职只是觉得这并非是最好的办法……论修为,娘娘自然是完爆皇后十条街,但要是论执政治国,恐怕还是皇后更胜一筹。”
从宣布垂帘听政开始,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便让近乎崩溃的朝纲稳固下来。
皇后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玉幽寒心里也清楚,自己要是真的称帝,肯定也是个昏君,大元基业十有八九会毁在她手里……
但那又如何?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
“如今大元外忧内患,千疮百孔,早就已经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