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陈墨的胆子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居然真的对世子动了杀心!
“原因是什么?”金公公直接了当的问道。
陈墨坦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仇,十倍偿还……我虽嚣狂了一些,但也不是无事生非的性格,既然动手,就说明楚珩有必须要死的理由。”
“……”
金公公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狂了一些?简直是狂的没边了!
“无论何种原因,你也不该当众动手,你可知道这样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陈墨摊手道:“下官确实是有点冲动了……但气氛都到这了,再不动手就显得不礼貌了。”
?
金公公眉头跳了跳。
感觉再和这家伙多说两句,非得折寿个几年不可。
金公公深深的望了陈墨一眼,说道:“既然陈大人不愿多说,那咱家也就不问了,陈大人还是好好想想,等会该如何向皇后殿下解释吧。”
陈墨闻言一愣,问道:“公公这次出手,不是殿下的安排?”
金公公摇头道:“事发太过突然,咱家若是禀告殿下的话,只怕陈大人已经被兵马司的人带走了。”
自从陛下登基后,裕王便以身体抱恙为由淡出视线,当年的朋党也大多被剪除,但烂船也有三斤钉,其根系早已深深扎入各部之中。
楚珩作为裕王唯一的嫡子,地位更是非比寻常。
而六部权臣一直将陈家视为心腹之患,逮到这种机会,肯定会借题发挥,到时候皇后殿下都未必能按得住……
“这……”
陈墨也没想到,金公公竟是“自作主张”。
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金公公笑着说道:“陈大人不必介怀,事急从权,咱家心里有数,就算是禀告了殿下,殿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陈墨默然无言。
虽然金公公嘴上满不在乎,但他却知道对方冒了多大的风险。
此事要是闹大,真的追究起来,即便金公公地位再高,只怕也难辞其咎!
陈墨沉默片刻,说道:“下官有一事不解。”
金公公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陈大人想问,咱家为何要帮你?”
陈墨点点头,毫不避讳道:“自从下官见到公公的第一面起,公公似乎就对下官格外关照……包括那次去天武场送信,金公公其实是想送一场机缘给我吧?”
金公公笑了笑,说道:“机缘就在那里,能拿走是你的本事,咱家也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陈墨皱眉道:“可终归要有个原因吧?”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金公公对他这么好,除了惜才之心以外,背后定然有某种原因。
金公公神色有一丝复杂,深邃眸子望着天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许久过后,轻叹了一声,说道:“咱家既是在帮陈大人,同时也是在帮自己……有些东西无法言说,陈大人日后自会明白。”
陈墨:“……”
得,问了也白问,这割们也是老谜语人了。
金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道:“咱家只希望,未来陈大人在面临抉择的时候,能够遵循本心,千万不要退缩……因为这很可能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
陈墨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此前金公公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让他有机会进入天武库第三层的话,一定要选择那副挂在墙上的字画……还说什么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之类的……
总觉得这老头有点怪怪的……
林惊竹眨巴着眼睛,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出声说道:“以我对楚珩的了解,今天的事怕是不会善了,老……咳咳,陈大人,你可得做好准备才行。”
陈墨捏着下巴,沉吟道:“你说的没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死人才不会找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
金公公脑壳有点发疼。
怪不得这小子能获得兵道传承,杀心未免也太重了……
眼看陈墨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潜入王府了,他急忙打断道:“行了,咱们别在这聊了,还是尽快将此事禀告皇后殿下吧。”
“好。”
陈墨点点头,跟着金公公走入皇宫大门。
林惊竹有些放心不下,也默默跟在了后面,三人沿着宫道,一路朝着内廷的方向走去。
……
……
养心宫。
皇后穿着绛红长裙,慵懒的靠在小榻上。
一头乌发简单梳成发髻,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将天鹅般的脖颈映衬的更加修长。
精致锁骨下,曲线起伏曼妙,恰似春日里熟透待摘的蜜桃,腰间系带微微收束,勾勒出臀部的丰满弧度,裙裾掀起一角,露出珠圆玉润的白皙小腿。
暖黄色的烛光微微摇曳,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泽,少了几分端庄威仪,多了几分邻家少妇般的绰约风韵。
此时她正借着烛光,翻阅着手中书籍。
那是本线装书籍,封面已经被撕掉了,看不到书名,扉页微微泛黄,似乎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