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反正你怪的很。”她把手里的铜镜扣放在案几上,趴在那儿盯着哪吒看。“你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呀,多看看你,修心养性。”
这话听着总觉得哪儿不对,拆开来都是好话但是组合在一起,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花言巧语,油腔滑调。”
哪吒一口气没上来,他趴在那儿,指着那边木盆里的金鱼,“你看那里,不许看我!”
桑余哦了一声,竞然真的老老实实去看那边的金鱼。哪吒不痛快了。
其实她若是再说几句话,他倒也允许她看下去,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
但她答应的如此爽快,叫他又不痛快了。
“那妖猴后面如何了?”
哪吒沉声问道。
桑余听出他话语里老大的不高兴,不禁奇怪又哪里惹到他了。“不是要等夜里再讲吗?”
“那时候讲,谁知道要说多久去了。讲的太晚了,白日不好起来。”她哦了一声,“那我先想想啊。”
桑余并没有熟读西游记,其实就是看了比较多相关影视剧,原著么读过一点,但也不多。初中的时候,老师也布置作业,什么读名著后的读后感。不过这东西懂的都懂,书买回来放在那儿积灰,至于作业,东抄西抄,抄完一交交差。以至于要和哪吒说故事,都要仔细想想,整理一下思路。毕竞那九九八十一难,她记得的真的不多。
哪吒也不继续催她,撑着下巴看她,“你这人,最是可恶。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心里却是另外一件事。”
桑余看过去,只听他忿忿道,“说了那么多好话,结果你知道姜师叔,都不知道我。”
桑余心下有些心虚,她对哪吒真的了解不多。西游记的老片里,貌似有他俩打一架的场面,还不多。封神榜她也知道一点。她知道他和父亲李靖关系不好,而且后面还有什么事。具体是什么事,她也记不太清楚了,似乎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穿,又对古典文学没什么兴趣。连带着那些影视剧都是看了一点就过了。
记得的都是那些无厘头的,例如悟空和紫霞仙子的爱恨情仇,还有哪吒与悟空对白骨精一往情深。
“你以后会做神仙。”
她说。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哪吒哼笑,对此不屑一顾。
“说白了,你就是不在意我罢了。”
这话莫名的有些幽怨,她捂住心口,西子捧心似的,“哪有,你看那么多人,我就记得你一个做神仙。”
哪吒哼笑,摆明不信。
“你怎么知道你要做神仙,也不高兴?”
哪吒兴趣缺缺,“我原本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弟子灵珠子,为着成汤合灭,周室当兴,奉玉虚宫法牒托生李家。乃讨商辅周先锋官。要是做了神仙,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的也是,照着这么说,哪吒原本就该是神仙后备役。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内里满是伤感。
“真好,“她说了一句,“哪吒,拜托你一件事呗。”哪吒望着她,不说话。
“你是将来要做神仙的,我肯定死在你前面,现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家去。要是不能,帮个忙,料理一下后事。”哪吒怔愣,下刻他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说罢,怒冲冲起来,径直到外面去了。
晚间,桑余顶着哪吒给她梳的双髻,前去和李靖一家用晚膳。金吒见到她那和哪吒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发髻,神色有些怪异。第二日一大早,殷夫人就派人过来请她过去。桑余跟着婢女过去,就见到殷夫人对她笑,“是我疏忽了,原本想着仙长是修行之人。是不会在乎身外之物,但是忽略了仙长也需要有换洗的衣裳。”桑余听着殷夫人这话,满心疑惑。
只见着几名婢女捧着衣物出来。
“这都是我当年未出阁时候的衣裙,总共也没上身几回,希望仙长不要嫌弃。”
桑余当然不会嫌弃,她现在穿得全都是乾元山的那套。男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好久了,再这么下去,她都要觉得自己也要成男人了。“不嫌弃,怎会嫌弃。夫人如此厚待,简直让我不知要如何回报。”殷夫人是个温婉的美人,她听了摇摇头,浅笑道,“衣裳而已,要什么回报呢?″
说着仔细端详桑余,“我从未见过仙长佩戴钗环。”桑余摸摸头发笑了两声。
她没有戴首饰的习惯,而且在这个妖魔鬼怪的世界里,都不知道下刻会遇见什么,首饰会碍事。毕竞她不是哪吒,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还能不耽误打架“那再添上几件首饰。”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一一”
桑余赶紧抬头。
衣服也就罢了,毕竞这个她真的需要,可是首饰这些东西,她不能拿人家的。
但是殷夫人却说无事,“反正都是我早年的一些旧物,现如今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说着,殷夫人笑道,“不如现在就换上吧?”说完就让婢女拥着桑余下去换衣梳头。
桑余也不是真的有什么神通,被婢女们笑着拥下去。到了厢房内,二话不说就开始换衣,身上那件道袍被换下来,从内到外开始换上送来的衣裙,穿好之后,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