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她的手背边,距离微妙,能隐约感受到她皮肤的热度,他哼笑一声,慢悠悠收回手,“没说不帮你收拾。”高大的身影还是蹲了下去,他极有耐心地抓起袋子,按照宫知理的指示把它们一一归类。
宫知理看着他有条理地安排一切,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很开心的样子"五条,你在家里会这样做家务吗?"五条悟把客厅的橱柜门合上,站起身,很平淡地说:“住到高专宿舍之后,家务都是自己做。”
这又没什么难的。
宫知理在这一点上反而不能和他共鸣:“你在进高专之前也没有自己收拾过家里,都是别人替你做的吧,不会不习惯吗?”她在出基地之前,生活受到妈妈的精心照顾,她是一心扑在自己理想事业上的,等到她真的学会各种生活技巧,还是在出基地之后。妈妈也对她说过,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有很多地方要注意,那个时候的她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要把生活经营的像样,有许多的不容易。五条悟坐回沙发上说:“没什么不习惯的,高专吃住都很不错,宿舍更多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不需要费很多心思。”他环视屋内屋外,说:“要收拾成你这里这个样子,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翻倍都不止。”
宫知理拿起遥控器,笑嘻嘻地说:“可是五条你的分类做的很好啊,下次也想拜托你了。”
五条悟再次: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干脆又捏住她的脸颊肉,仗着身高优势俯视她:“你在得寸进尺吗?”宫知理“唔"了一声:“痛唉。”
五条悟:“我根本没用力。"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松开了手,然后宫知理支起上半身伸出手一把捏住他的脸。
五条悟:!
宫知理脸上带着一击得手的得意笑容,完成了自己之前就想扯一扯这张脸的愿望,然后迅速缩回手:“扯平扯平。”五条悟这下是真的神色莫测了。
脸上残留的触感异常清晰一-她指腹的温热,指甲划过皮肤的钝感,还有那点带着恶作剧意味的力道,有点疼,感觉她是故意的。就像石子砸进深潭一直向下沉去,搅动了最底下的暗流。他已经无暇顾及隐藏在皮肤下面的神经炸开燃烧的温度,他又想吃糖了。他本来应该离开客厅,随便去哪里都好,去和外面的春天一起沸腾生长,或者跳进湖水里让脑袋冷静下来,但他居然只是冷哼一声,又回到她身边坐下,看起了无聊又吵闹的综艺节目。
沙发因为他重新落座而陷下去一块,宫知理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扯平”,抱着靠枕的手紧了紧,视线还黏在电视屏幕上,两人之间的空隙很微妙,仅靠电视的声音似乎就能把这块地方填满。五条悟没看她,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硬糖,剥开糖纸将糖果扔进嘴里,甜味浓郁,却压不住口腔里那股陌生的干渴,他照例把糖果“咔嚓”一声咬碎,甜腻的汁水和糖果碎块混在一起,甜蜜之中包裹着刺人的疼痛。电视里夸张的笑声和机械的掌声一波波涌来,吵得他太阳穴都要痛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笑什么,眼睛似乎捕捉不到有效的光影,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身体左侧,宫知理的存在感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细微的呼吸,衣料摩擦的声音,发梢飘来的那点若有若无的香味,都在他的神经上撩拨着。他坐立难安。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糖块彻底碎裂,甜腻感顺着喉咙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