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幼稚园水平,现在看着很烦恼,应该是还不确定对知理的感情吧?夏油杰又想到五条悟遇到这种难题也没有找他们做过恋爱相谈,自己一个人默默思考,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居然没有采取行动。这让夏油杰觉得很新鲜,不管是什么棘手的任务,都没有得到过悟如此的重视,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宫知理这个人,在悟心里的棘手程度已经到了要“慎重思考"的地步?
夏油杰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不管悟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当他用不同的态度对待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五条悟平时的敏锐在这个时候有些失灵,没有发现身边好友意味深长的表情。他吃完甜品,把胃填饱了,但是走在学校里,那股空落落的焦躁又漫了上来,从其他事情上获得的愉快褪去,剩下的只有更深的烦闷。最烦的是,他清楚知道宫知理那边风平浪静,硝子偶尔会和他提起来,说宫知理在村里的生活忙碌又充实,还有五个孩子要照看一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也让他很烦躁。
一想到这里,他的那些烦躁又加重一层,好,很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不对劲,他刻意拉开距离,像个傻瓜一样较劲,结果对方浑然不觉,该干嘛干嘛他当然知道这种想法毫无道理、毫无根据、说出来都会让前段时间的自己发笑。
他站在学校的自动贩卖机前,手指悬停在空中,最后握拳砸了上去,机器发出"滴"的一声响,被他随意砸中的饮料“呕当"掉了下来,是一罐冰凉的黑咖啡,他握着罐子,那股凉意透过掌心,也压不下心头那股无名火,他拉开拉环,猛灌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液体非但没让他清醒,反而搅得他胃里翻腾起来。夕阳把树和房子的影子拉长,天边残阳如血,五条悟把喝空的罐子捏扁扔进垃圾桶,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躲开她这个测试绝对是最糟糕的尝试。如果不解决从宫知理身上蔓延开来的“不对劲”,他刻意维持距离就像捂住伤口让它发炎溃烂,会滋生出更可怕的东西。
五条悟跳到高处,眼睛眯起来:这种可怕的东西...他其实很清楚的。他想起以前和宫知理聊天时说到的话题:咒术师之间的爱情和诅咒没什么区别。
在明白的一瞬间,他体内的咒力翻腾,喉结滚动,他能听到自己压抑的呼吸,短促而灼热,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呼吸滚烫的热火。他站在高处,一动也不动,脚下的树木以一种细微的频率震动起来,四周的爬虫、鸟类、动物都感受到了冰冷的咒力暴动,安静又急速地离开了这片土地手机震动起来,他打开扫过冥冥学姐发来的邮件,学姐获得了新的情报,分享给他一-价格不菲,主要是关于咒术界觊觎着宫知理消息的那些人和组织。“只能说你们运气不好。"五条悟声音平稳无波,“让我好好平复一下吧。”他的杀意有了针对的目标,而某种更滚烫、更陌生的东西开始撕扯着他的心。
那绝不是保护欲,那是某种更原始、更独占、更不容侵犯的东西,像守护自己领域的猛兽,他嗅到了侵入者的气息,他的神经因为暴怒而震颤,阴沟老鼠对宫知理的觊觎让他只想毁灭他们的一切。他清晰地看到了这份疯狂,这不是失控,是属于他内心深处的东西,带着令人战栗的狂热。
他合上已经带上裂纹的手机,嘴角勾起一抹笑:“清理了你们,就能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