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逐晨走到她旁边,好没坐稳就被她拉到了怀里。“叫朕看看,朕的周郎是不是委屈了?“钟月刚刚就像这么弄他了,她握住周逐晨的下巴,让他跟她对视,“觉得朕欺负你了?”她一面说一面拿另一只手去摸他身上的皮肉。周逐晨被迫抓住她的衣襟稳住身形,好看的眸子眨了眨,“陛下,侍只偷偷委屈一下,可以吗?”
钟月哈哈大笑,笑声里一点阴郁都没有,全是纯粹的高兴。“朕怎么舍得周郎受委屈呢。"钟月低头亲他深邃的眉眼,“是周郎的反应太可爱,太漂亮了,朕忍不住想多看看。”
周逐晨本来就不敢生气,钟月一夸他,他瞬间就被哄好了。这是陛下第二次说他漂亮。
他被钟月抱着亲了好几下,情绪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漏干净了,连眼睛都水润起来了。
“那,衣服,还换吗?"他也想让陛下高兴。“这会儿想换了?"钟月又笑他。
“没人在旁边。“周逐晨不太好意思,“给陛下看,是侍……应该设的…”“周郎真乖。“钟月摸着他的腰身心猿意马,“过几日朕再来康台宫,周郎在榻间换给朕看……”
钟月看了一眼那宽大的衣服,心想,没一件好看的,还是得把太初叫过来。周郎的审美非常需要太初的帮助!
到时候拨几个织郎专门在周郎这里,给他做各式的衣裳,镂空的,透的,沾水的……
那才好看呢。
周逐晨不知道她的想法,以为她是爱重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侍都听陛下的。”
钟月跟他亲密了好一会才说起正事。
“你阿母此次回京是立了功的,朕特意为她办了庆功宴。朕想着,你们母子许久未见,应当是有许多话想说。”
“以你如今的位分,要想召见家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破个例,待宴会结束,朕给你留一个时辰见见家里人。”“……“周逐晨这是真感动了,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无颜无德,无才无貌,怎能叫陛下为他如此破例。“周郎无须多言。"钟月知道他不会说话,揉着他腹间块块分明的肌肉,道,“周家一心为国,忠君爱民,应该得到嘉奖。”“周家深感皇恩,万死难辞。“周逐晨忍住泪意,从她怀里坐起来,跪在她面前,端正的磕了个头。
钟月等他磕完,伸手拉他。
这事儿说完了,她道,“你们母子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是该好好打扮一下。”
“朕正好得了一块好料子,很衬你的肤色,朕今日拿来,叫人给你裁件新衣裳。”
钟月喊人,那几个织郎便低眉顺目的进来磕头行礼。“把那块料子拿出来给周侍卿瞧瞧。”
打头的织郎三十来岁,脸不漂亮,一双手却柔软嫩滑,没有一块茧子,一看就是做惯了针线的,钟月一说,他就赶紧开了箱笼,把布料取出来。一个同样小麦色的年轻织郎站着,那块布搭在他身上,很能看出效果。这块布料底色是深邃纯粹的墨蓝,搭在小麦色上的皮肤上,一点不显黑,二者相互衬托,有一种和谐之美。
“拿近些。”
凑近细瞧,其上遍布着同色的细腻纹理,淡金色丝线压在里层,灯下才能瞧见。
钟月只下了命令,布料是张喜和挑的,既能完美地贴合周逐晨精瘦有肌肉的身躯,又有低调奢华的特质。
“喜欢吗?"钟月很满意。
周逐晨哪里会说不喜欢,连忙点头。
“给周侍卿量一量身。“钟月不喜欢周逐晨原先的衣裳,还特意跟织郎沟通了一下衣服样式。
“不用裁成宽大的,尽量修身些,要在不影响活动的同时勾勒出身形。”钟月一说,织郎就懂了,领头的拿出炭笔,在纸上描出大概的样式。“对,就这样。“钟月点头,“时间紧迫,你们连夜赶工,不许粗制滥造,不许敷衍,做好了朕自会有赏。”
周逐晨伸头看了一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在心里偷偷疑惑。这样子,岂不是遮不住他身上的肉了。
这样……不丑吗?
他隐隐有了一点奇怪的想法,陛下是不是,喜欢他身上的肌肉呀。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莫名失宠了。春色明显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人对视一眼,心底都忍不住泛起悔意。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