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空荡荡的巷子。几人汗毛倒立。
姜颂梨满意地看着他们慌乱的表情,她故意放慢脚步,让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嗒、嗒、嗒。
“有…有东西在走过来!"跑最快那男的脸色煞白,指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怎么可能……“有人强装镇定,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信鬼是吧?
姜颂梨走到他身后,朝他脖子吹了口气。
脖颈一凉的混混吓得瘫倒在地,惊声大喊:“我背后有人!”他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了,连爬带滚地往前跑。姜颂梨不可能让他全须全尾地跑掉,捡起一块石头朝他砸去。石头砸在他后腰,疼得他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剩下还有两个。
两人似乎腿软了,一步都迈不出去。
下一秒,只听咔的两声,两人的胳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拧到背后,发出令人牙酸的关节错位声。
“啊啊啊一一"凄厉的惨叫在巷子里回荡。姜颂梨冷眼看着他们疼得在地上打滚。
以防他们继续报复陈鹤允,她捡起地上一块黑炭,在墙面写下一句警告:【你们再敢找陈鹤允的麻烦,我让你们,死】她写字期间,其他人仿佛被定住了般,一个都没有跑,瞳孔剧颤地看着每一个字浮现在墙上,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几个人才发疯似的逃离了巷子。完事儿。
姜颂梨拍拍手。
涂黑墙上的字,她走出巷子,凭远近的判断往右拐,最终在一家烧烤店内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会儿天还没黑,烧烤店里还没有客人,他坐在店里串土豆片,头低垂着,极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手上的动作机械而熟练,似乎对这档的工作早已习以为常。
姜颂梨轻手轻脚地悄悄凑近,在他身旁的凳子是,歪头打量他的侧脸。少年紧抿着唇,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姜颂很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沟壑,更希望能抹去那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夜幕降临,店里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客人,陈鹤允忙碌起来。这一晚没有人找他的麻烦,只有几个胆大的女生调戏他,然而生着一张稚嫩脸庞的他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姜颂梨在一旁瞅得连连叹气,她宁愿看他被调戏得脸红耳热,吃醋总比心疼好受许多,会脸红至少说明他还有少年人的鲜活气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早已被蹉跎得对一切都麻木了。陈鹤允忙碌到半夜两点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他还走的那条巷子。
巷子没有灯,他打着电筒走进去,姜颂梨悄悄跟在他后面,将脚步放得特别轻,生怕弄出动静吓到他,这条巷子没有脚步声就已经够可怕了,地上有不少血迹,墙上还出现了一排被涂黑的字。
墙壁被电筒照亮,上边的字没有完全被涂黑,仔细看的话能依稀辨别出几个字样。
陈鹤允在这面墙前站了很久,姜颂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终于,他转身迈开步子。
姜颂梨赶紧小心翼翼地跟上,只发出了非常细微的声响。除了被电筒照到的地方,其他角落伸手不见五指,姜颂梨本来就有点儿夜盲,完全看不清路面,即便她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踩到塑料袋发出了声响。完蛋。
陈鹤允听到了动静,并转身拿电筒照了过来。姜颂梨是完全透明的,光穿过了她的身体,没有投映出任何影子,但脚下的塑料袋被她踩出了很奇怪的形状,两边充气膨胀中间却瘪得紧贴地面。她想,他肯定觉得见鬼了,可他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但又并不像在烧烤店里时那般麻木平静,表情有点复杂。
过了会儿,陈鹤允继续往前走,但步子放慢了很多。通过这条巷子,再往拐过两个街口,陈鹤允在一栋破败的单元楼前停下,拿出钥匙开门。
看他开门,姜颂梨有点儿忐忑,她要是把握不住机会冲进去,今晚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好在,陈鹤允开门后并没有立马关上,他在门口换了鞋后才关的门,这让姜颂梨有了充足的机会进门。
陈鹤允家里还是水泥地面,青灰色的水泥地被擦得发亮,简陋却出奇干净的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餐桌和凳子,开裂的墙面贴着很多奖状,窗台上摆着几个矿泉水瓶剪成的简易花盆,里面种着几株绿萝,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翠绿。
这是个破旧却温馨的小家。
回来后,陈鹤允第一时间就去洗漱,然后洗衣服。昏暗的灯光下,他搓洗衣物的背影显得格外单薄,突出的肩胛骨将洗得发黄的旧T恤撑出尖锐的轮廓。
姜颂梨站在他身后,心里很是难过。
此刻,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一一
无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都一定会好好守护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洗完衣服,陈鹤允还没有入睡的打算,他轻轻拉开餐桌前的凳子,打开台灯,开始写作业。
凌晨两点多的老小区没有一点杂音,只听得见陈鹤允写字时的沙沙声,这声音实在催眠,神经紧绷了一天的姜颂梨坐在凳子上,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沪…最终摇摇晃晃地朝一旁倒去,发出“嘭"的一声响动,凳子也往旁边弹出了一距离。
糟了!
猛地清醒过来,姜颂梨赶忙朝陈鹤允望去,却发现他脸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