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那小子自此后就一直崇拜我。”
“可惜年少亡于战场,这回能再见到他,实乃幸事。”说着说着,李世民便带上了些感伤,不再复先前和长孙如堇开玩笑的态度。李道玄因着崇拜他战场上的行事风格便也一直模仿他,结果前世在武德年间对上刘黑闼时他独立领兵,又和与他一同出兵的将领彼此不合。偏偏那个时候明面上李道玄是领兵的主帅,可李渊还要一纸张秘信“担忧李道玄年岁小,叫其他将领做那真正的主帅。结果上了战场后,李道玄学他身先士卒,结果援兵却在其他将领的指示下按兵不动,最终落得个战死的下场。
李世民对这个尚未及冠就丧命的弟弟一直是愧疚,愧疚没有与他多言战场上的龌龊,愧疚没有保护好他。
所以除却长孙如堇,谁也不知道李世民在骤然瞧见李道玄后内心是多么惊吕。
虽然这份惊喜表现出来的,可能已经在李道玄心中留下了阴影吧。想到此处,长孙如堇轻咳。
夫妻同心,李世民显然也从这声轻咳中意识到了长孙如革在想什么。李世民这下也从感伤的情绪中抽身,反而是看着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的另外一个人。
李世民揽住长孙如堇的肩:“那你呢?”
“我见到道宗道玄的心情,是不是也同你见到辅机的心情是一样的?”长孙如堇一顿,随即靠在男人的肩膀之上,视线落到那位长孙馆长上,近乎于贪婪地描绘着他的面容。
“二郎还需问我吗?”
“二郎与阿兄之间的情谊与我又有什么分别吗?”“二郎是什么心情,我自然也是什么心情。”李世民抬眸,盯着越走越近的长孙馆长。
心情吗?
珍宝失而复得,不过如此。
“李先生还有……跟我同姓的这位长孙女士。”思绪间,长孙馆长已是走至近前,坐到了他们身侧。三人之间反而更加有种莫名的坦荡。
长孙馆长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分明在平常于待人接物方面他是最擅长的,可是在这对男女面前,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说什么客套话。“我想跟你们认识一下。”
李世民道:“从进馆起馆长就一直在看我们了吧?”“是我们脸上有东西?”
长孙馆长轻啧:“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们很面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还真是直白啊。
长孙如堇闻言眉眼微弯:“巧,我们也是如此。”长孙馆长“得寸进尺”:“不知李先生做的什么工作?”李世民笑:“家里有点闲钱,不值一提。”其实还是值得提一提的,如果不是这具身体家里是做生意的,不愁吃喝,之前李世民恐怕也没那么多精力去专心寻人。长孙馆长也不纠结李世民那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是看向长孙如堇。“说起来也是巧,我们都姓长孙,指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我看你总觉得亲切。”
对上长孙如堇,长孙馆长的语调都温柔了下来。他这可不是客套话,都是发自真心的想法。长孙如堇再也忍不住笑,可是含笑的眼眸中似乎又带上了一闪而过的湿润。但那湿润去得太快,快到长孙馆长根本没有发现。长孙如堇轻声:“是啊,说不定百年千年之前,我们真的是一家人。”长孙馆长只觉得听得心头浑身舒坦,他刚又想说什么,就见一个年轻男人走来。
他记得这人,也是姓李,方才他听了一嘴,好似是叫李琛。对这个李琛…
不,不如说是对李先生为首的这所有人,长孙馆长似乎都起了想要认识的心理。
所以长孙馆长也就顺势闭嘴,等着听那李琛要说什么。“李先生,我们等会还要去一趟昭陵顶上,一起吗?”昭陵顶上?
李世民和长孙如堇还未说什么,倒是长孙馆长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道:“你们要爬山?”
“昭陵那边可是还挂着提醒小心请勿爬山的横幅,你就当着我的面讲爬山?”
李琛轻咳,全当没听见。
虽然初初见到长孙馆长和李玄李宗后他心底又是涌上那种熟悉的感觉,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他压下。
最近他见一个人就有这种感觉,开什么玩笑,就算真的是什么前世相识,他前世能是什么身份,还能有那么多相识的人了?见李琛对自己的问话没有吭声,长孙馆长倒也不恼,自己给自己递了个台阶:“虽然有提醒的横幅,但是那里上山也有路,不算难走,小心点就没事。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是好笑,没有回答李琛的问题反而是反问道:“为什么想去爬山?”
李琛没有犹豫:“我一直想去。”
“我研究的是初唐史,而初唐史里李世民是绕不过去的一个人。”“我……很喜欢这个历史人物。”
李世民一顿,目光对上李琛。
“其实我早就想来昭陵看看来,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来回费用都是导师帮我报销,有了机会,自然是不想让自己遗憾的。”
“李世民把自己的陵墓选在九峻…”
“我早就听别人说过,九嘤山上的风景很好很美,我一直想去看看。”李琛的视线忽而从李世民身上挪到外面,挪到九峻山的方向。他的语气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但是话语中却又带上了旁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