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出海寻早稻并不顺利甚至差些丢了性命,但是就是自那以后,我脑中便隐约有了念头。”“直到我在交州的这几年,殿下你该是知道的,交州这地出海做生意的不在少数,我日日见着,忽而就生了艳羡的心心思。”“大海的另外一头是什么?会不会是个同大唐完全不一样的国家王朝,是不是能得见大唐境内没有的新鲜玩意?”
“多有趣啊,有趣到我几乎是瞬间将那个模糊的念头变得清晰。”“我要出海游历。”
李承乾和苏文茵同时陷入了沉默。
很难讲在这个普罗大众皆是安土重迁的时代,顾重林的想法是如此离经叛道。
但不可否认,他的想法又是如此打动人心,这样一番平淡的话语却能轻易勾动掩藏在心底的热血与冲动。
所以李承乾没有反驳:“钱、船、人手,你都准备好了?”顾重林扬唇,笑得张扬:“都已经准备两三年了,我可是商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等等等等?听你们的意思,你对面那人是要在古代出海?”覃恬听得云里雾里,但不妨碍他从李承乾的几句话中敏锐察觉到事情的始末。
刚想送上祝福的李承乾一顿,方才起这器灵一直没有说话,倒是差些把他忘了。
是啊,他要南下出海,你有什么想法吗?
覃恬蹙眉,这个时代看服饰是典型的隋唐,南下出海,那就是靠近交州泉州附近。
再加上方才少年那句充满打码的话中他只听到了早稻二字。啧,农业与南下出海,这两相结合叫他有了个新的想法。“不知名的少年郎,你听说过鸟粪石吗?”李承乾一愣。
鸟粪石?
你说是多产自东南海岛的鸟粪石?
覃恬笑笑:“是,就是这个鸟兽积粪混合动物尸体经年累月形成的石头,那玩意可比这个时代的肥料好用多了。”
“靠这个发家发财的国家可不在少数。”
“当然如果等出海寻找太麻烦,各种岩洞中的编蝠积粪也可以用,就是数量太少不能长久。”
“你对面那人既然要出海,何不叫他充当先锋顺路探探?”不少国家?他怎会知道?
为什么,听这个器灵的口吻好似是个人,还是个现代人?!李承乾刚想开口询问,谁料覃恬忽而惊呼,声音变得逐渐模糊困顿,迷迷糊糊中只听得几个什么“又要醒了"的字眼。李承乾沉默。
他沉默的时间实在是有点久了,久到苏文茵不着痕迹推了推他,他才醒神。顾重林无奈:“殿下这是舍不得我?你这样可是比十二初初听闻消息后脸色还要难看啊。”
李承乾挤出一抹笑容,他不知道这个诡异的存在究竞是什么,但此刻显然也没有时间给他思考。
或许直白点说,思考也没用,做什么庸人自扰,他得把握当下。“不是,是我方才想起一本杂书上的东西,海外肯定海岛,听闻海岛上有一种神奇的玩意,是鸟兽积粪形成的石块,质地偏白,这个玩意若作为肥料,一麻袋即可抵过一牛车。”
“现如今棉花已经在大唐境内铺开种植,再如何限制抢肥抢地一事已经隐隐有了苗头,不能坐视不管。”
顾重林眸光一闪,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殿下不知从何而来的消息。但是,早稻既然存在,那这鸟粪……
反正也是顺手,何乐而不为之?
二人再度碰杯,顾重林低声道:“愿为殿下先锋。”苏文茵红了脸,她总觉得谈起正事的殿下是最最俊俏撩动人心。她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那告别是第一件事,顾重林你要与我们讲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顾重林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前些时候在蜀地做生意,靠近吐蕃,听闻当初我大唐对突厥用的火药的消息传了出去。”“今岁恰逢太子大婚,那边隐约透出的风声应是在年底前那边要拍使臣来一趟大唐了。”
“吐蕃的新王才登基不久,名叫松赞干布,是个很有手段才能的人。”“我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收到消息……
“有的,"李承乾打断顾重林,“拜表昨日才到,我只是听闻了一嘴,原先还不知晓他们来是做什么,原来如此,是来探我大唐虚实的。”顾重林咽下一口酒:“既然消息送到,殿下去下一桌吧,站在我这这般久,其他人可要对我嫉妒喽!”
李承乾与苏文茵噗嗤一笑,异口同声:“对,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明日再谈国事!″
话落李承乾语气郑重与他说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出海之事,多多保重。”
大大大
深夜。
李世民抱起汗津津的长孙如堇走近浴桶,从宫女手上拿过棉巾,细致地为她擦拭身体。
热气中,长孙如堇昏昏欲睡:“今夜酒宴,瞧着承乾在顾重林那呆得最久,想来是知道了他要出海远行一事。”
李世民擦着擦着便不老实起来,吻了吻女人细腻的脖颈:“嘘,要是叫他知晓我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顾重林的心思,只怕小家伙又要埋怨我没有提前告诉他了。”
长孙如堇实在没有力气,只好默认男人的“揩油”:“这小家伙也不想想,光光是一大笔钱财又如何能支撑得起一船人的远行。”“还有船只技术的改进,若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