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当地治安贴的寻尸启事。林坤河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过了,事情很血腥,照片很直白。他低头踢着瓷砖,手指关节按得咔咔响,换只手要继续时,听到房间的干呕声。
进去一看,杨琳趴在床上对着垃圾桶在吐,没吐出什么倒是人直打寒颤,吐完拿起床头柜上剩的半瓶饮料漱口。
漱完口人又是一栽,顶着颗红脑袋像个安全帽一样从床上摔下来。这已经是今晚摔的第二次,她还不让林坤河碰,一个劲推他:“走开啊!”林坤河被推烦了,把她按在床上,拿了个水杯给她喂药,她噗一声呸出来,有些发蛮,有些狼狈。
林坤河掐住她脸,稍微用了点力气把药给她喂下去。她嘴唇已经有些发白,咬字没气动作没力,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摸摸头发还有一大半没干,把她扯到腿上给她吹。杨琳不停在骂他,神经病王八蛋死深圳仔,林坤河充耳不闻,她话也越说越薄,吹风机吹着,她渐渐只剩下口型,人应该是完全没力,软趴趴伏在他腿上林坤河绷着脸给她把头发吹完,吹风机一关,她闭着眼睛又在哭。林坤河刚刚就在想,一个人眼睛里怎么能存那么多眼泪,流不完一样。他没动,就那么看着她哭了一会,忽然问:“杨琳,你要不要跟我回深圳?”
杨琳睁开眼看他,很久才眨了一下眼,看起来很费力。她声音很浮,很虚:“你说什么?”
“你跟不跟我回深圳?"林坤河重复了一遍。杨琳似乎没懂,乌溜溜的眼睛有些失焦:“你不是在读书吗?"她问:“我怎么跟你回去?”
“快毕业了,"林坤河说:“我可以先给你找地方住。”杨琳愣愣地看着他。
过很久,眼里余下的一点眼泪留下来,她胡乱用手背抹了两把,然后爬起来,抱着林坤河脖子亲他。
她体温高,嘴唇却是冷的,林坤河靠在床头揽住她,手搭在她背上,慢慢扶住腰,又慢慢托住她的臀。
吻了一阵,她抓住他的手伸进衣服里,一起扶上她的胸。林坤河感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脑子里的神经都被拨了一遍。他曾经想过这张嘴亲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当真的接触到,却是形容不出的感觉。
但有些东西确实足够软,软得舌头顶一顶就可以吞,但你又舍不得真去吞,于是辗转吸吮,甚至忍不住去咬。
她身上的睡衣很薄,滑滑的几片,两边肩膀微耸,身上的肉颤颤地顶着他。林坤河想,一个女孩子身上的肉怎么这么多,她皮肤很薄,他手按上去,以他的温度似乎立马能烫出一个印。
他看见她牙齿在颤,瞳孔里印着他,呼气比吸气要重得多。林坤河狂起来,把她压在身下发狠地揉,手又搓进她衣服后面,听到她弹出一声闷叫。
“怎么了?”
“你太大力了……”
力气大吗,林坤河没感觉,他只觉得她声音很小,小得要使劲才能听清。他视线里她整个人都发红,脸不知道臊的还是热的,他想听她说更多的话,或者发更多的声音,她却死咬着嘴唇不肯松。什么叫牙痒,你浑身都想往一个人身上使力的时候,就是这种暗暗发紧的感觉。
林坤河揪着衣服领子一把脱掉,手跟她的交叉相握,膝盖把她两腿顶开时,她在他耳边喘:“我给你搞一次,你帮我把何渊文叫回来好不好?”林坤河顿住。
杨琳开始念:“你帮我把何渊文叫回来好不好?"她眼泪又流下来,语无伦次地哀求道:“我爸妈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了,我跟我爸说了我肯定会跟他结婚的,我老家的人也都知道我们会回去盖房子结婚,我们地都买好了…”林坤河抬起身看她,她也看着他,眼珠定着不动,但声音发空。她问:“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林坤河浑身血涌陡地一激,又咬着牙渐渐慢下来:“我不知道。”她的意识好像早就被酒精泡得发软,听力也有些迟钝,过了几秒才追问:″那谁知道,嘉怡吗?”
林坤河从她身上翻开,她下意识又缠过来:“你去哪?”林坤河用力把她扯开,进卫生间打开冷水从脖子冲到脚后跟,闭了闭眼,低头看着自己的反应,顽强中逐渐稍息,服帖。过很久,林坤河重新穿上衣服。
杨琳又昏沉过去,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人又烧糊涂了。林坤河把灯全部关掉,往她腋下塞根体温计。大概十分钟,他把体温计抽出来看了看,再把万能充从发黑的插座拔下来,电池装回背板,见手机屏幕亮了,握着门把的手用力拧下去,关门离开。天已经放亮,清晨的城中村四面八方都是奔波的人。林坤河跨过路面一滩积水,映着他平静的脸。她发烧他也发热,他想,他们确实不合适,也没必要。林坤河从沙子里挫了下鞋,帽子压低半寸,离开了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