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愚弄
【世界在燃烧。
金色长发的青年注视着雾海众生，手中的长刀有血淌下，染红了整片大地。他的脚下是降临者虚假的身躯，袍的前方是被降临者摧毁的城邦，而袍的后方…是亿万不惧死亡为家而战的璀璨星辰。“「群星终将闪耀…」“池喃喃，仰首看向苍穹之上的蓝月，“原来，现在才是他命运的终点吗？”
倒行逆施、试图复活前天道的屠龙者，在雾海掀起大乱的帝青城邦真正领袖，明明早已脏污、早已迷失本心，却在灭世的天灾降下时点亮了自己与群星，爆发出了夺目的光辉。
从兰塔炸毁、世界秩序崩塌，宣告玩家反降临的那一天开始，利格图拉就像疯了一般。
他舍弃了自己的所有，带着帝青城邦的所有人不计后果地满世界追杀降临者[玩家]。
玩家杀不死会复活他就不断地杀、反复地杀，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百次不行就千次。
体内能量耗空来不及恢复就烧灵魂来发动异能，被玩家围攻奄奄一息就自爆拉着所有人一起死，然后烧更多的记忆来复活得比谁都快，并提剑将复活得慢些的玩家再杀一遍。
比谁都疯，像条失了链子的狗；却又冷静得吓人，有条不紊地指挥帝青城邦对抗降临者，潜入、分化、游说一套接一套，硬生生给雾海打出了一条新的占战线。
少年的他，青年的他，现在的他，明明都是一个人，所行之事却都不一样。“人类真复杂。”
金色的意识体喃喃。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来客，嗓音很冷，“你也一样。”“多谢夸奖？"那人低笑着，失焦的雾蓝直直看向意识体，“你也不赖啊，不愧是雾海最强的意识体。”
“游戏反降临扭曲现实，改写了每个城邦的特性，也是因此……意识体们基本都失控甚至走向死亡。”
“但你不一样。”
少年啧啧称奇，”「维森索斯」，你似乎还是原来的那个「你」，你的意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这可真是奇怪。”
“照理来说意识体是撑不住的，不说远的，就说近的一-”他指向北边的城邦，指着哪怕在这里也能看到的漫天白雾，说：“连雾连京都失控到了这种程度，而你[维森索斯]却一点异状都没有，为什么？”金色的意识体一一维斯没回答他的话，只道：“雾没有失控。”他只是没办法了。
为了保全雾都，为了雾都的子民，他只能将自己彻底拆解，将『绝对豁免』的力量浸润雾都的每一寸土地，将雾都化为玩家无法入侵的「世外桃源]。但知渊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听不懂维斯的话，却也没追问，而是道：“我还以为你会先质问我呢。”
“质问你什么？”
“自然是问是不是我给游戏动了手脚，是不是我导致的一一"他歪着头笑了，“【玩·家·反·降·临】。”
“看来你也有点自知之明。“维斯提着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不过，已经心知肚明的事就不需要确认了。”
“再者，逆转系统已经向我坦白所有了。”知渊一怔。
“从你反控制它，到你给投影游戏下暗手，再到你让天灾率先在兰塔爆发，它全都说了。”
“可能是为了赎罪，也可能是为了减刑，总之一一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不需要确认。”
维斯俯视着身前的少年，声音前所未有地冰冷，“不过，有件事我确实挺好奇的，那就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打你来雾海开始，我等意识体一直对你礼遇有加，从未亏待刁难你过。雾海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雾海？”“莫非，这也是你们至乐星人所追求的愉悦吗？难道这灭世之景在你看来也是有趣的吗？！”
饱含众生之苦的质问传入耳中，少年却没有因此羞惭半分，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趣、这当然有趣！！“知渊尖锐地笑了几声，“你不觉得吗？你不是说你是公允的，不是说你平等地爱「公理」与「罪恶」吗？”“现在，这片土地上满是罪恶[天灾]，你不应该也爱着他men--见…！！长刀穿过少年的胸腔，直接把人钉在了地上。金色的意识体碾着少年的手腕，“你是要我原谅入侵世界、原谅摧毁维森索斯[我]的混账吗？”
“简直荒唐，你们[天灾]算什么？谁会原谅你们？是无辜死去的雾海人，还是这片崩裂的大地，又或者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意识体？”“我是维森索斯的灵，我会纵容的只有维森索斯一-从来都不是你们这些罪孽深重的入侵者。”
闻言，知渊哈哈笑了两声，他咳出几口血，哑着嗓音道：“维森索斯的罪就不是罪了？你可真是双标啊，侦·探·先·生。”意识体却说：“我从未说过我会赦免维森索斯所有的罪。”“这天下众生平等，作为意识体，我不该偏颇也不会偏颇。但是，无论如何，谁都不该以苦难为乐，都不该令人世哀苦、化作焦土。”“以他人悲为悲，以他人乐为乐，此为正道。”深蓝的月光下，意识体灿金的长发逐渐染上暗沉的墨，翠色的瞳眸却泛起若有若无的金光。
“适度的趣味追求自然是可以的，但制苦为乐就是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