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周目
“告诉我吧……『洛克西斯』。”
他念出了意识体的真名。
维斯抬眸,静静地看着袍。真名被念出的束缚感拉扯着袍，破格异能爆发出的力量逼迫着池。
“回答我……回答我啊！！“利格图拉像疯了一样反复呢喃着，“为什么沉默？别拒绝我,快告诉我…求您。”
维斯定定看了他几秒，终于在力量的压迫下开口了：“………首先，我不是天道。”
“其次，我非常讨厌有人把我和天道混为一谈。”“我是我,天道是天道一一我没有侵占天道功绩的想法，但同样，我也不想被他人冠上莫须有的名头。”
他说：“你不觉得把其他人的名字贴在别人身上，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吗？”利格图拉早就听不进去他的话了。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利格图拉猛地抬起头。这句话他听见了。
“但是是站在我的角度，而非昔日的天道。“维斯道，“我不是袍，自然也无法替袍作答,我能说的，只有我自己的观点。”“你问我「群星未曾闪耀」何解，我的看法是……你背离了年少的自己。”他抬起眼，一字一顿地说：“你没有走在正确的路上，你没有让追随你的、让你面对的、让你看见的能触碰不能触碰的生灵亮起璀璨的光芒。”“在那个被强行染红的时代里，人人皆是负罪之身，人人贪婪而疯狂。他们没有群星的圣洁，没有群星的光辉，没有让那个夜空一”他抬起手指向苍穹。
“一一亮起。”
利格图拉愣住了。他明显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而维斯的话语还在继续。
“还记得吗？过去那个时代一一天道尚存、战争未起、你还是牧童的那个时代,你还记得它是什么样的吗？”
青年缓缓眨了下眼,脑中模糊地拼凑出海阔天空的……“………那是个盛世。”意识体说。
利格图拉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下。
“世界和平，人民安居乐业。虽然不是人人皆有异能，但那是个相当宽容又幸福的时代。“维斯道，“是和现在这个乱世、和我们拥有的未来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哪怕你的异能等级极低，哪怕你只是个平凡的牧童，你也依旧度过了一个相当快乐的童年。”
“高高在上的天道会俯下身回应你狂妄的发问，小心心地帮你维系异能的稳定，防止你遭受反噬…你说，这份温柔会只落在你身上吗？”利格图拉沉默又迟缓地摇了摇头。
“不会。"维斯也说，“他对雾海的每个生灵都是这样，作为雾海唯一的监管者，袍善待这个世界，愿意回应世界的每一道声音。”“你还记得吗？在那个盛世，人们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维斯抬手指向巷外的行人，“是那样的表情吗？”利格图拉看着他们，又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维斯说，“快乐、幸福、自由自在，那是生活在和平盛世中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
“那是个逐梦的盛世，那是个人们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时代，大地丰饶，苍穹近在咫尺，没有比那更好的时代了。”“不是那样的时代，也不可能诞孕出少年时代骄傲又狂妄的你；不是那样的时代，你怎么敢抛弃所有踏上自由的旅途？”维斯又指了指外面，“你说现在的维森索斯人一-现在的人类敢抛下所有闯世界吗？”
不等利格图拉开口回答，袍就说：“他们不敢，他们不能，他们更没有机会。”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拥有过那样的机会。离开维森索斯是要在战时抛弃家乡吗？离开家乡又要去哪？在这个战火连天的世界，哪里能他们放松停歇？哪里有自由和浪漫？”
“哪·里·都·没·有。”
利格图拉彻底说不出话来。
“你记得吗？你可能不记得，可能也不在乎。“维斯说，“事实上，那个时代的雾海已经极度发达了，在那高度发展的盛世中，生灵离踏入浩瀚星海只差一步。”
“就差一点，世界就走向新时代了。”
“但我们有吗？我们迎来了新时代吗？“他冷眼看着青年，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灿烂过头的笑容，“哈，你这是什么表情，以为我要否定吗？”“噢，当然不一-我们当然有迎来新时代。”“只不过，是个战乱的新时代罢了。”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雾海实力一朝摔落，世界倾塌，时局混乱。死的死，毁的毁，月亮仍旧高悬，我们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去触碰它了。”“利格图拉一一『利加尔』，你说，雾海还有未来吗？”亲手推动时代毁灭的青年苍白着脸，哑着声音想道出肯定的答案，可维斯却抢过了话头，微笑着说：“你不必回答，我不想听。因为你的答案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只会污了我的耳朵。”
“你的问题，我就回答到此。“维斯抽回了刀，甩了甩刀身上的血，收刀回鞘，“至于剩下的那两个，就不是我能回答的了一一我是、也只是『维森索斯』。“以及，从某种角度来看……天道的死、群城乱战、周目轮替不都是在为你们擦屁股？在为这个一朝被人摔得七零八碎的世界擦屁股。”“前人的恶果，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