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韭菜盒子
说到此处,芸娘咀嚼的动作一顿,猛然扭头望向林书晚,“苏家灭门莫不是有那负心汉的手笔?”
林书晚点了点头,“这也是我的猜测,你昨日说苏家得罪了权贵才招至祸患,那时我就觉着里头有猫腻,一家秀坊好端端的怎会得罪权贵,方才听你说到将苏姐子送出去,才想到了这层。”
夜色沉沉,寒风拂过,窗外的枯枝随风而动,一时屋内寂静无声,只余墙角的暖炉噼啪作响,四人两两对望,限中皆是不敢置信,原以为忘恩负义已是极限,没想到竞是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四人沉默了好一会,崔三娘才试探着开口,“我阿爹有一旧友在江南府任司法参军,若是需要我可以回去,让阿爹修书一封送往江南。”闻言,林书晚先是一喜,随即又面露难色,摇了摇头,“此事不过是我的猜测,况且苏家的事都过去十余年了,估摸着线索都断了,不宜声张,不过裴知州口中那位翁大人倒是个突破口,芸娘手下可有人能去江南一趟?”“有,今日我就让人出发去江南探查。"芸娘瞧着林书晚有条不紊的模样,莫名在她身上瞧见了江昱枫的影子。
与此同时,京城平康坊的如意酒楼中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优美悦耳,舞娘翩翩起舞,江昱枫屈膝坐在上首,身子往后一靠,陶醉地瞧着舞娘曼妙的身姿,垂落膝盖一侧的手掌,随着鼓点打着节拍。“郎君对今日的酒宴可还满意?"左侧的那人见状,满脸含笑端起酒杯就凑到江昱枫身侧,“郎君若是喜欢那舞娘,一会酒宴结束,我就让她随你回去。江昱枫摆了摆手,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眯着眼嘴角微微勾起,全然一副沉迷美色的模样,“此等美人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对了,王大人今日请我来此,所谓何事?”
被称作王大人那人,见他这等做派,眼底划过一丝轻蔑,脸上却堆满笑意,“郎君近日也是在圣人面前得了脸面,往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同僚。”“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江昱枫撩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嗅着空气中浓郁的脂粉香味,他莫名的想起林书晚身上暖融融的气息,思念在此刻愈发浓烈。王大人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瞧着江昱枫脸上的神色,试探着开口,“我听闻郎君近日在做酒水生意,那酒水还得了长公主的喜爱,不知郎君可否替我引君一下长公主?”
话音一落,江昱枫眼底划过诧异,扭头瞧着此人谄媚的笑颜,回忆着近日来时掠影同他所言,心中了然,“这您就为难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幼就同长公主不对付,怎么同你引荐,哎哟头晕,估摸着酒多了,我得去歇息了,阿福。”
避开王大人送来的酒水,江昱枫摇摇晃晃站起身子,随即整个人挂在了阿福身上,就往楼上的厢房走去,全然没有瞧见身后的王大人眼中的阴狠之色。出了门,等到嘈杂的声音彻底甩在身后,江昱枫一脸清明,丝毫不见方才的醉酒之色。
“郎君,有人在屋中下了暖情香,还塞了一位女子在屋中,应是林侍郎家的庶女,掠影去查了。"阿福扶着江昱枫压低着嗓音禀报。闻言,江昱枫眼中划过嘲讽,咬着牙道:“除了我那好大哥手下的人,还能有谁。”
阿福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郎君要如何处理那女子?”江昱枫当即冷笑一声,“林侍郎,可是已故户部侍郎的那位兄长?”“是。”
“王大人不就是林侍郎的上司。“江昱枫冷冷开口。阿福心中了然,把江昱枫送到厢房之后,便去安排他方才所言之事。于是到了第二日,如意阁的厢房中传出一声惊呼,不到半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那位顶了自己兄弟职位的林侍郎为了讨好上司,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上司床上。
一时间,林府的人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林家那位庶女送回府后就寻死觅活,最后被一台小轿从偏门送入王府。
原本两家是想联手将此事压下,却被江昱枫一下捅到了圣人跟前,声泪俱下话里话外都是两家狼狈为奸,想要暗害自己,“陛下,若不是昨日我酒多了,进错了房间,那我的清白就被林侍郎毁得干干净净,他的嫡女嫁入钱家,此般行为莫不是想让次女嫁我为妻,好让我为他林家的仕途助力。”“陛下冤枉,小女如何出现在世子床上,下官也不知晓,还有清白,自古以来只有女子有清白一说,男子何来此等说法,更何况如今小女清白被毁,还望世子口下积德。“林志昌扑通跪在地上,整个将自己摘了出去。“呵,林侍郎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那我倒要问问你,房中的暖情香又是从何处来得,今日是暖情香,说不准明日就是毒药,难不成你林家是有什么传统,嫡女未婚先孕,如今次女又学人爬床,林侍郎的家教真是不错。"听了好一会的长公主冷哼一声。
闻言,林志昌满心惊慌,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有心替自己辩解两句,却插不上嘴,只听江昱枫跪在堂前,怒斥两人。直至说到几人结党营私,坐上高位上的那位才有所反应,他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臣子结党营私,“好了,江爱卿,朕知你受苦,户部王淳一官降一阶,罚俸一年,林志昌既管不住内宅,那便自今日起就典厩署任职。”说罢,就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林志昌如丧考她地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