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被最后一任院长玛格丽特打破一-有人指控她在暗中进行婴儿献祭仪式,以祈求某种神秘力量。最终在人赃并获的情况下,玛格丽特被处以绞刑,吊死在修道院的地下忏悔室中。“自那以后,修道院便被废弃,周边的居民常传言,深夜里隐约能听见婴儿的啼哭和修女的呜咽。在废弃的房间里,雕像的位置会莫名变换,仿佛真有亡魂在此徘徊,寻找替罪之人。”
“久而久之,这个真实故事被人们添油加醋地流传了下来。”工作人员晃了晃手里的提灯,又补充道:“最后,进入鬼屋之前,会给大家发放一把钥匙,游客可凭着这把钥匙打开地下忏悔室。”走过贵宾通道,推开铁艺门牌下那扇嵌着彩绘玻璃的门,一股混合着灰尘与腐朽木头的凉气扑面而来。
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一盏明灯,只有墙壁缝隙里透着幽绿的荧光,将凹凸不平的石砖地面照得像爬满苔藓的坟茔。
走完这段长廊,尽头的通道呈螺旋状向下延伸,每走几步就有好几个岔路。进来鬼屋有一会儿了,霍冽他们好像完全没有碰到过其他的游客。“这个鬼屋的场地应该建了好几个,将游客的队伍分开送进了场地。“霍冽说道。
这个情景不由得让她想到上次的A级污染区,和现在很像,进去的清理团队都被分在了不同的维度里。
时绥:“应该是这样。”
在那些岔路里分布着许多房间,他们随便挑了一个岔路走了进去,路过一个房间时,里面摆着缺腿的婴儿摇篮,正在摇晃着。拐角处突然垂下一具吊颈人偶,破烂的裙摆扫过时绥的头顶,他心头一跳,猛地后退了半步,撞在了伫立在墙边的石雕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霍冽转身往上面看了一眼:“一个破烂的人偶而已,不至于把你吓到吧?时绥….”
霍冽的唇角翘起,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捉弄他,余光中的雕像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记得刚刚这个雕像是歪着头的,但现在是正着的。刚刚在鬼屋外,工作人员讲述的背景故事里说,雕像的位置会变换,所以她面前的这个雕像应该是在她转头的时候,悄悄变换了。鬼屋里面除了刚进来的那条长廊有点荧光,他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黑得像浸透了墨的绒布,裹着霉味堵在他们的鼻尖。就算他们两人手上都有一个工作人员给的小手电筒,但这个手电筒的照明范围不超过一米。
在光源边缘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影,像是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蠕动,周遭安静得连人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等等!
霍冽突然发觉,她好像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了。另一个人的呼吸消失了!
她拿起手上的手电筒在四周找寻了一下。
时绥确实是不在她边上了。
可能是鬼屋的隐藏设定。
霍冽有些幸灾乐祸,方才在车上时绥那个样子不像是不怕,现在一个人待在鬼屋里,不得吓破了胆。
转念想起在过山车上,他湿透后脆弱又乖巧的样子,她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幸灾乐祸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算了。
虽然是贵族,但毕竞是个向导,别真给吓坏了。霍冽抬起手电筒在一张张腐坏的门板上晃了晃,推开不知道第几间房间,都没有找到任何时绥的身影。
另一边的时绥,发现自己和霍冽走散后,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发白,冷汗很快浸透了身上的布料。
四周的黑暗像黏稠的沥青,将他死死定在了原地,他想动一下,双腿发软踉跄了一下跌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时绥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拼命咬住下唇克制颤抖,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也毫无知觉。
黑暗中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吞噬。
“时绥?”
霍冽在推开无数间房门后,意识到这里不止雕像会变换,这里的房间也会随时变换。
凭借着这个规律,她找到了最后一间没有去过的房间,手里的手电筒光束扫到了墙边蜷缩的身影。
听到霍冽的声音,把脸埋在臂弯里的时绥猛地抬头,眼尾泛着红晕,睫毛上还凝着未落的泪珠。
“你还好吗?”
他紧绷的神经顿时断裂,眼泪不受控地砸在手臂上,晕开深色的水痕。霍冽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蹲下了身,看着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上,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哭起来有点可爱咬.……)
她僵硬得伸出手想安抚他,手悬在半空晃了晃,最后只挤出句:“没事了………这里都是假的。”
“走吧,你拉着我的衣服,我们出去了。“霍冽看着他的样子心口有些发紧,干脆把自己的手电筒和他的手电筒连接在了一起,塞给了他,光束在他泛红的眼眶里映出细碎的光。
见他还有些没回过神,霍冽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像哄福利院的孩子似的,哄道:“看见我衣服上这只亮着獠牙的大灰狼没?我走在你前面,你害怕什么,它就吃掉什么。”
听见她这么说,时绥怔了一下。
他其实好多了,只是蹲得太久腿有些僵硬,所以迟迟没有起身。霍冽这个样子,有点像哄小孩似的哄他,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