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去了。她觉得自己这般的态度还挺冷漠的,可她自小就被父皇忽视,在宫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甚至还会被宫人欺负,也不见父皇前来关心她一下。要不是后来有皇姐在,她现在的日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她对皇帝并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皇帝于她而言,更多的是一个有些陌生的人。
但是见殿内的众人都哭了,就连容嫣也拿了帕子擦拭眼角,没办法,容鸢只能把自己这十六年来悲惨的事情想了一遍,才不至于让她看见皇帝的惨状时笑出声。
她酝酿了一下,在自己的眼眶中蓄满了眼泪。皇帝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红着眼眶,静静地看着他,恍惚中,他对着容鸢唤道:“念念,你总算愿意回来看朕了…念念?
这是谁?
容鸢脸上露出疑惑。
容鸢正疑惑着,倒是皇后很快反应了过来,道:“陛下醒了,快去让御医进来瞧瞧,其他人不要在这里碍事。”
站在皇后身边的淑妃和贵妃,在听见皇帝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的容鸢。许是因为她长开了,这样一看,真的越发像极了故人。只是容鸢青出于蓝胜于蓝,比那位看着还要美上几分,怪不得她们听说邵家和崔家,都曾向陛下暗示过,想要陛下赐婚给他们的儿子。思及此,又觉得她不愧和她那死去的娘一般,都是魅惑人心的妖精,到底都是男人争着想要的玩意儿。
“还愣着做什么,陛下需要清静,你们几个都出去,免得在这里吵到了陛下。”
皇后面色严肃,说出的话也带着威严。
二皇子已然残疾,贵妃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了竞争的资格,自然是夹着尾巴做人,忙给淑妃使了个眼色,二人默契地退了出去。而容鸢见状,也拉了拉容嫣的袖子,示意她一道离开。转身的时候,却听见皇帝着急的声音:“念念,你要去哪,别走,求求你接着就是皇后的着急的声音:“陛下,你还病着,不能起来,来人,快看着陛下!”
出了寝殿,容鸢心心中仍是带着疑惑,皇帝口中的念念到底是谁?过了半响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父皇是对着她唤的这个名字,所以这个念念,大概也许就是她那一生下她就撒手人寰的母妃。看父皇那模样,她猜想当初父皇应该是很喜欢母妃的。不过再喜欢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后宫里有一堆的女人,甚至还把母妃强抢了来,这种喜欢或许对母妃来说是可怕的。伤害他人的喜欢,算得上是喜欢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回了碧霄宫。
才一进门,就有一个黄色物体扑了过来,她因想着事情,一时没留意,被那小东西扑得往后一仰。
后腰上突然贴上一只手掌,稳稳扶住了她。“公主走路总是这般不小心?”
依旧是清冷的嗓音,不等她回答,那只手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接着对方弯腰,捏住了罪魁祸首的后颈,把它提到了跟前,对着它道:“我不在,你倒是瘦了许多。”
容鸢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落在了小黄的身上,发现没几天不见,它确实比离开之前瘦了好些。
她抬手去摸了摸小黄的头,有些心疼道:“好像确实是瘦了一些,难道是岫云给它喂得少?”
“才不是呢,是它自己知道公主不在,这几天整只狗都闷闷不乐的,给它喂吃的也不怎么吃。”
岫云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她见到宋琦和容鸢站在一块,那画面看着莫名的和谐,她虽然对宋珀颇有微词,可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单论相貌的话,整个燕国或许只有宋珀能配得上公主。
容鸢见了她,忙走了进去,问:“岫云,你的身体好了?”岫云见自家公主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关心自己,脸上的笑容更甚:“公主前去别院的第二天就好了,可惜奴婢生病了,不能跟着公主前去裴家的别院,听纤云说,那别院依山傍水而建,进了里面很是清凉,正适合避暑呢!”容鸢道:“若是还有下次,一定带上你。”主仆二人说着话,把宋瑜和小黄落在了后面,宋琦看着那道削瘦的身影进了殿内,直到手中拎着的小黄对着他叫了一声,他才收回目光。他放下手中的小黄,小黄冲着摇了摇尾巴,很快就转头跑着进了殿内,不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容鸢甜软的嗓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大约是在运小黄玩。
“没良心。"他突然道,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他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回了掖幽庭。
影七早已等在了屋中,见了宋瑜,她忙行礼:“殿下。”“如何?”
宋瑜越过她走到桌边坐下。
影七道:“皇帝昨夜确实是和柳凌霜在摘星台喝了酒,不过没有殿下的授意,柳凌霜不会轻易对皇帝动手,所以老皇帝生病的事情,大约是别的人做的,属下猜应该和宫外那位才解了禁足的二皇子有关。”宋瑜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问:“今天在寝殿可有发生什么?”说起这个,影七立刻道:“皇帝喝的药是国师配的,但是那药属下闻着味道有些奇怪,属下猜想那药有些古怪,所以偷了一些药渣,发现还真是被下了药,哦对了,还有就是皇帝才醒来,把五公主错认成了旁人,一直唤她,念念?念念.…
宋瑜在心里跟着默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