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终于有了些清醒。但晏听礼还在后面,好像不知疲倦。
他一刻不停地和她肌肤接触,似乎这样才能确定她存在。边用颤栗到愉悦的声线在她耳边道:“这些年,可让我好找。终于抓到你了。”
时岁闭上眼,心中疲惫而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她模糊的意识里,似乎感觉连天都要亮了。腰酸,腿麻,膝盖也疼。
她实在受不住,让他结束。
“求我。"他说。
时岁从不在床.上逞威风:“求你。”
“求人不是这么求的。“他将她翻过身,面对面,黑眸看不见底。好像身体产生联系后,话语也没法再冷硬。时岁最怕的就是这个。
从前的记忆,一旦撬开个豁口,之后就再也牵连不清。隔着三年时光,千山万水的记忆闪过。
脑中最清晰的,竟还是三年前夏日,同样的雷雨天,低矮的平房。那时晏听礼的眼睛很亮,和这一刻全然不同的亮。时岁看着他,胸腔情绪百转千回。
她终是闭上眼,用没有手铐的那只手,勾住他的脖颈,轻轻在他眼睛,吻了一下。
只是一个没有重量,像羽毛飘过的吻。
晏听礼的眼睫却迅速颤动,掌在她腰的手,也瞬间收紧。隔了几秒,他将头埋下来,但什么也没说。没多久,他沉默结束了最后一次情.事。
一歇下来,时岁眼皮立刻打架,立刻就要昏睡过去。晏听礼抱着她去浴室清理完。
但这一切,时岁都没有什么意识,她实在疲惫,眼睛闭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中途时岁睁眼了几次。
但今天是周六,连日上班加昨天一整晚,几乎耗空了她的体力,晏听礼睡相也一贯不错,没有吵醒她。
时岁便什么也没有管,闭上眼翻个身继续睡。反正,和晏听礼该做的也做了,天该塌了也塌了,还能再塌到哪里去。但事实证明,天是真的会一直塌。
时岁彻底清醒,是在次日下午。
彼时黎茵出现在房间,瞳孔地震地看着她和晏听礼在床上抱在一起。尤其。
昨晚在她手上拷了一晚上的手铐,如今一端在床沿,另一端出现在了晏听礼手上。
他不知比她早清醒多久。
人模人样地套了衬衫。
只是解开两颗扣子,锁骨和脖颈位置,露出些许暖昧的红痕。完全挡不住满身暖昧的情.欲气息。
在时岁面对着黎茵,还没理清楚状况时。
晏听礼眉眼恰到好处沾染慌乱,他立刻起身。但下一秒,他的手腕被锁拷扣住,他朝她看来,语气似乎也很不好意思:“岁岁,用钥匙,帮我解开一下。”
什么钥匙?哪有钥匙?时岁至今都不知道这个手.铐的开闭机关在哪。但晏听礼也只是提了一句,下一秒他转头,愧疚地看向黎茵:“阿姨,我马上和您解释。”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岁岁负责。我可以马上和她结婚。”黎茵终于从这个状况中反应过来,尴尬到无以复加。她点头,快速把门一关:“你们先整理好再说。”
几乎是门关上,晏听礼脸上装出的尴尬就立刻消失不见。他当着她的面,一扭一按,随手解开了手铐。边凑近,在她脸颊亲吻一下,假模假样地问:“妈妈看到了,可怎么办呢?”
“放心。”他又不停笑,“我一定会给妈妈一个合理的解释。”“等爸爸妈妈认可,"晏听礼轻声呢喃,用手抚她渐渐发白的脸颊,“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时岁瞳孔缓缓动一下,也在这一刻,终于后知后觉地看出他打的算盘。从她回国,或者说好几年前,整个针对她的局就开始了。晏听礼做的所有准备,都是在等这一刻。
第一天回国,两家父母聚餐,就威逼或者利诱宋婕在她父母心中埋下一个可能的种子。
然后各种手段逗弄她,监视她。
把她逼回这个地方,在精神崩溃中主动松口和他上,床。再用一个借口,让正好出差回来,不明真相的黎茵来老房子,撞见这一幕。最后用他这几年树立的良好形象,和他父母编一个合理的故事。从此,她有十张嘴也讲不清楚,永远和他纠缠在一起。时岁脊背的寒意,一层迭过一层。
她边摇头,边缓缓后退。
晏听礼像是看不见她的表情。
整个人处在一中极度的愉悦和兴奋中,他收拢手臂,将她抱紧。“岁岁。”
“我们终于可以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