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那个名字的瞬间,任九思猛地低头,攫去了她所有的呼吸。姚韫知“鸣呜"两声,再也说不出话。
可他手上的动作亦未放缓,反而趁着她张口喘息、意志涣散的瞬间,变得更加不安分起来。他勾住她亵库的边缘,毫不犹豫地向下一扯。温热之处暴露在冷风之中,姚韫知惊喘一声。可那声音再一次被尽数吞没。
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姚韫知只觉得筋骨一寸寸软了下去。
意识浮浮沉沉,只能徒劳地攀附着他的脖颈,将细碎的鸣咽尽数断送在两人胶着的唇间。
任九思的呼吸也愈发粗重,额角沁出隐忍的汗珠。他双眸注视着她意乱情迷的脸,并没有要轻易放过她的意思。不知为何,姚韫知没来由地想到了言怀序正襟危坐弹琴的样子。分明是与此时此刻截然不同的情景。
除了眼神同样专注。
轻拢慢拈,时疾时徐,有时会流连许久,如投入静潭的石子,一圈圈荡开,直漾进她四肢百骸。
就在颅脑间那道白光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的刹那,力道却骤然消散。姚韫知唇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叹息,身体无意识地向前微倾。骤然降临的空.虚感让她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身体下意识地追逐那离去的来源。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眼底那片未熄的雾霭深处,还晃动着未能沉落的星光。任九思缓缓离开她的唇,一缕银丝在幽暗的光线下暖昧地牵连,又悄然断裂。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双臂猛地收紧,将姚韫知柔软无骨的身子整个揽起,让她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绷紧的大月退之上这个姿势让彼此贴合得更为紧密,几乎严丝合缝。姚韫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大月退肌肉的坚硬。以及那之上另一处更为危险的存在。
隔着彼此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料,他强势地贴在她身上。姚韫知深吸了几口气。
她几乎可以预想到这个厚颜无耻的人接下来会做些什么。然而出乎姚韫知意料的是,他并不急于冒进,只是紧紧箍着她的腰肢,带着一种近乎折磨人的耐心,让她随着他身体细微的调整。粗糙的布料擦过最为娇嫩的肌理。
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姚韫知被这若有似无的触碰扰得几欲发狂,一股陌生的焦躁在血脉中游走,催生出难以名状的虚空感,亟待某种她无法言说的慰藉来平息。细白的双臂早已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脖颈,她将滚烫得快要燃烧起来的脸颊深深埋入他汗湿的颈窝。
她难以承受,只好小声地破碎地哀求,“你…”后面的两个字姚韫知说不出口。
她嘴唇翕动,迟疑了一瞬,想要等着任九思意会。可任九思也在等着她。
两个人僵持了不知道有多久,姚韫知终于道:"“进…“什么?"任九思疑心自己听错了。
“你进来。”
任九思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不成。”
他解释:“这里没有避子药。”
短暂的沉默在燥热的空气中蔓延,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压抑的喘.息声。姚韫知难堪地别过脸去,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腿,却被他猝不及防握住了脚踝。一种截然不同的、温软湿润的触感取代了先前的触碰,精准地落于那余波未散的地方。
她浑身猛地一颤,脚趾骤然蜷缩,指尖无力地陷入他宽阔的臂膀。惊涛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意识的边界,将理智碾作细碎的童粉。她在漩涡中心心不断下坠,又不断上升。
所有徒劳的抵抗与纷乱的思绪顷刻间被席卷一空。感知的世界变成了空白。
唯余那令人晕眩的柔软,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她在灭顶的眩光中彻底融化,仿佛化作一池春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呼吸才渐渐平复。
任九思将她汗湿的身体重新搂入怀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
姚韫知瘫软在他怀里,连抬起手臂的力气也没有了。寂静中,她忽然轻声开口,声音还带着沙哑。“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她说,“我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任九思抚摸她后背的动作微微一顿。
姚韫知将脸颊贴在他同样汗湿的胸膛上,听着那里面传来的有力心跳,低低地说:“我的确答应过张允承……”
紧贴着的胸膛顿时变得绷紧。
但她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九思,我好像更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