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腰间的短刃上,全身肌肉紧绷,透过门缝死死盯着外面的情形。
外面传来秦大娘迟缓的脚步声和门门被拉开的吱呀声。院门打开,门外站着两名身着公服的差役,为首一人年纪稍长,另一个身材瘦小。两人见开门的是个老人,并未强行闯入,只是站在门口,目光迅速地扫过院落。
“老人家,打扰了,"年长差役开口,语气公事公办,他展开手中的画像,语气平和却带着压迫感,“请老人家仔细看看,可曾见过这画上之人?”秦大娘抬头。
画像上正是任九思和姚韫知的容貌,笔触清晰,特征分明。柴房内的空气变得愈发粘稠。
姚韫知屏住呼吸。任九思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盯着差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秦大娘眯着眼,凑近画像,仔细看了半响,然后缓缓摇头,“回官爷的话……没见过。”
年长差役的目光并未立刻离开秦大娘的脸,而是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似乎在判断真伪。他的视线随后又投向院内,包括那扇紧闭的柴房门。“老人家,此事关系重大,若有隐瞒,可是要被抓去坐牢的。“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强调的语气让气氛无形中绷紧,“还请再仔细想想,近日可有何异常?或听到什么动静?”
秦大娘身子微微缩了一下,显得有些惶恐,但仍坚持道:“官爷,老婆子我不敢欺瞒官府……实在是没看见,也没听见什么……这地方偏,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会来。”
另一名年轻些的差役探头朝院里望了望,目光也在柴房方向停留了一瞬。不过,年长差役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既如此,便不打扰了。若日后见到可疑之人,务必即刻报官。“他收起画像,严肃道。
“是,是,一定,一定…“秦大娘连声应着,微微躬身。两名差役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院门被轻轻带上。又死寂了良久,确认官差真的走远了,柴房内的两人才如同虚脱般,缓缓松开了紧绷的神经。任九思依旧没有立刻开门,而是仔细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到秦大娘沉重的呼吸声。
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任九思和姚韫知带着一身灰尘走了出来。院中,秦大娘背对着他们,佝偻的身影在清冷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孤寂。任九思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多谢大娘救命之恩。”姚韫知也跟着福了一礼,声音微涩:“多谢大娘。”
秦大娘没有回头,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疲惫而沙哑,“走吧,说不准他们疑心未消,一会儿就折回来了。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第二次了。”姚韫知看着她苍老的背影,心中不忍,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大娘,您还是同我们一起…”
“韫知,"任九思低声打断她,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低声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咱们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姚韫知咬了咬唇,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带着秦大娘一起走,只怕反而是拖累了她。两人默默离开了小院。
沿着蜿蜒的山径没走出多远,周遭的雾气便愈发浓重起来,将远山和近树都晕染得朦胧胧胧。
湿润的草叶拂过裙摆,留下细微的凉意。走在前面的姚韫知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身影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得单薄。她脸色沉沉,转过身,目光直直看向任九思,“九思,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杨朗到底都和你说了什么?”
任九思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姚韫知又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吗?”任九思叹了口气,“我没打算瞒你。杨朗早年曾受过言相恩惠,一直想报答。当年柳泉村谋逆一事,他也或多或少牵涉其中。他知道我是为宜宁公主办事,也知道殿下在查言相旧案,所以他愿意将柳泉村的内情告诉我,希望能有助于殿下查明真相。”
“仅此而已?“姚韫知不信。
任九思道:“仅此而已。”
姚韫知脱口道:“如果只是这样,你们交谈的时候为什么要避开我?"话一出口,她自嘲地摇摇头,“罢了,我问得多余。在所有人眼里,我终究是张家人。”
她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望着前方雾气缭绕的山路,声音轻飘飘的,“我们就到这吧。你去和杨朗会合,我自己回去。”任九思一愣,不解道:“你去哪?”
姚韫知仰着脸道:“我答应过张允承……”话音未落,姚韫知只觉腰间一紧,一条坚实的手臂已不容置疑地环了上来。下一刻,她双脚骤然离地,整个人被打横抱起,落入一个温烫而充满力量的怀抱里。
“任九思!"姚韫知惊呼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任九思对她的惊呼和抵抗置若罔闻,他不再沿着平坦的山路前行,而是骤然转向,步伐迅疾却异常稳健。他踏过及膝的荒草,分开掩映的藤蔓枝叶,不多时便跨入一个被灌木巧妙遮蔽的狭窄洞囗。洞内光线骤然暗淡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岩石的潮气,与外界的光亮温暖截然不同。
任九思将她轻轻放下,她的后背却不可避免地抵上了冰冷粗糙的石壁,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而他温热的身躯随即不容分说地覆压上来,将她彻底困在他与冰冷的石壁之间。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充斥着他身上清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