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做了那样的选择。任九思沉默了。
他自己可以不在意姚家父女的明哲保身，但他没有办法去替父亲去原谅友人的背叛。
见任九思迟迟不应声，姚韫知又低低地唤了一声"怀序”，直到他回过神来，才又继续说道：“你告诉我，我现在究竞应该怎么办？”姚韫知没有等他回答，忽然抬起头，再一次吻住了他。这个吻急促而带着某种倔强，像是要用力堵住他将要说出口的任何话。任九思被她猝然的动作撞得心口一紧，掌心下意识收紧，却还是在她向后退开时低声问：“韫知，你喜欢我吗？”
“怀序……
任九思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息，下一瞬，他忽然弯腰，将姚韫知整个人抱了起来。那动作迅速而干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她稳稳放到床上。姚韫知被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一愣，瞳孔微缩，心口猛地一沉。她几乎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任九思只是站在床边，低着头看着她，呼吸沉稳了几分，却没有再向前一步。那双手离开她的腰际，空落落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着，像是极力压扣着什么。
“你现在不太清醒，好好休息吧。”
姚韫知冷道：“我很清醒。”
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任九思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压得更低，“别这样。”
姚韫知盯着他，眼底的情绪瞬间翻涌起来，像是被什么点燃，“任九思，你装什么装啊？”
任九思无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她逼近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语气几乎是质问，“你宁愿扮成另一个人的影子，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任九思的眉心微蹙，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你既然想和我在一起，我已经同意了，你又在扭扭捏捏什么呢？”姚韫知语气陡然凌厉，像是终于忍到了极限，“你既然答应了以他的身份陪在我身边，又为什么要追问我喜不喜欢你？你既然一心求功名，一心求荣华富贵，那你能不能装得像一点一-不要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任九思的神色骤然一紧，眼底闪过一抹难掩的痛色。他沉默片刻，嗓音低沉而克制，“姚韫知，你似乎忘了，是你有求于我。”姚韫知怔了怔，随即弯唇笑了，笑意中透出冷意与自嘲，“是啊，我怎么会忘呢。”
她苦笑着，唇角微微上扬，却没有半分真正的笑意。那笑像一柄缓缓压下的刀，连自己都被割得生疼。她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颤。她像一个已经认命的犯人，屏住呼吸，向任九思的方向倾去。唇还未触上，就被他冷冷地推开。那力道并不算重，却让她整个人像是被推回了冰冷的现实里。
任九思盯着她，眼神深得仿佛能洞穿一切，沉默中透着不容回避的锋利，“你想知道当年的事？”
姚韫知抬起眼，“你明知故问。”
他的眉心微微一动，随即淡淡开口，“你这般主动，也是因为这个。”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眼底像藏着一层暗流，抗拒、倔强、还有某种死死压着不让自己泄露的脆弱。
任九思沉默了片刻，低下头，语气缓了几分，像是在放低锋芒，“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什么？”
“不要为了任何人，牺牲抑或是委屈自己。”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说的任何人，也包括言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