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9章
陈江沅默默的望向天空,这似乎是她见过的最盛大一场烟花表演,但却提不起半点高兴的情绪。
直到结束,晏绪慈只是云淡风轻的叫她去睡觉。陈江沅忐忑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身上沾了水汽,头发散在肩头,发尾被轻微打湿。
晏绪慈拿着柔软的毛巾替她擦干水滴,低声哄人:“去躺着吧。”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男人十分绅士的退出房间,并替她关好房门,屋里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陈江沅抱着被子,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们之间的问题没有解决,矛盾永远都会存在,即便不是今天,迟早也会再次爆发。
陈江沅不怎么舒服,晏绪慈也是耐着性子在哄。小姑娘有一句话说得对,他的确是个疯子。晏绪慈拥有一个真正上位者的秉性,凡是他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
凉薄淡漠的外表下,内里藏着的是铺天盖地的偏执与狠戾,猎物越是想要逃跑,心底那股恶劣的念头就越强烈。
他不打算伤害她,也怕吓到小姑娘,骨子的占有欲只能生生压下。这股克制的欲望在陈江沅离开燕城时彻底爆发,晏绪慈的确想过将人抓起来,干脆囚禁在身边。
什么时候喜欢上他,什么时候再给放出来。但小姑娘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
只是吓唬几下就能哭一晚上,真做到那步,大概就哄不好了。晚上这一顿小姑娘吃的不多,晏绪慈看出来她因为自己正在担惊受怕。就当是惩罚,让她长长记性。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除此之外,四周尽数被黑暗吞没。陈江沅抱着被子盘腿窝在沙发里,静静的看着。偶尔天空划过一闪一闪微弱的灯光,似乎是一架飞机经过。她脑袋枕着靠背,困意全无。
陈江沅莫名想到了在柏城登上飞机的画面。当时几乎是险里逃生,从小镇四面八方的围堵中侥幸逃脱,那时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要彻底摆脱晏绪慈。
兜兜转转,命运似乎在捉弄她。
晏绪慈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漆黑的夜色里,月光静静洒在一处,将小姑娘的面容照亮,她裹着被子,受惊似的回头看他,眼底是一片清明。晏绪慈穿了件睡袍,带子随意系在腰间,赫然站在她面前,身高腿长,将微亮的光遮住大半,阴影沉沉的笼罩下来。“睡不着?”
男人指尖将小姑娘遮在下巴被子轻轻一勾,露出了她完整的脸。陈江沅怔愣看他,半响垂眼,轻声说:“要睡了。”她将腿放下,去够拖鞋。
但晏绪慈忽然俯身,手掌从她腿窝横穿,将人连同被子一起从沙发上抱起。陈江沅惊慌失措的揽住晏绪慈的脖颈,这才没有因为突然的重心不稳摔到地面。
身体接触的瞬间,陈江沅感觉到了一股冰意,是从对方肌肤传来的。大冬天的,男人洗的是凉水澡。
这个认知让陈江沅没敢挣扎,怕稍有不慎在激起对方。人被安安稳稳放到床上,陈江沅敛眸不看他:“我现在就睡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是在赶人了。“好,那就闭眼。"晏绪慈全当听不懂她的意思,好脾气的点头,人却靠着床边坐下。
陈江沅不敢直白的赶人,所幸当做看不见,将被子蒙在脸上闭眼睡觉。“别蒙脑袋。"男人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伸手将被子往下拉。炙热的视线穿透黑夜落在脸上,陈江沅忍了半天,实在受不住,所幸手肘支着床爬起来,蹙眉瞪了回去。
晏绪慈好整以暇的挑眉:“不是说要睡觉?”陈江沅吐出一口气,不太乐意,但也没敢语气强烈的怼回去,只是闷闷不乐:“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是因为我看着你,还是你本来就没想睡。"晏绪慈目光平和,却轻而易举的看穿她的想法。
原本考虑到时间太晚,男人不打算折腾她,只是看着人吃过饭,便放人去休息。
结果这小孩自己胡思乱想,硬是折腾的凌晨都不肯老实闭眼。他要是不管,看样子陈江沅能这么睁眼坐一晚上,跟熬鹰似的。“既然醒着,那就聊聊。"晏绪慈想要起身去开灯,陈江沅本能抓住了他的手腕。
两人的动作同时停住,晏绪慈微微垂眸,波澜不惊的问:“拉住我是什么意思。”
陈江沅低着脑袋,男人的体温从手心心蔓延,她下意识收紧,指尖的力道通过手腕被对方感知。
晏绪慈轻轻叹了口气,坐回床边,将她的手拿掉:“说话,陈江沅。”“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都躲不过,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陈江沅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想开灯。”黑暗会带给她安全感,让她不至于完全暴露在晏绪慈的视野,也不需要承受男人审视、足以看透人心的双眼。
可对方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是觉得这样就能躲掉么。"晏绪慈语气很淡,却不容置疑,“听话,我去开灯。”
他伸手将被子向上一拉,遮住小姑娘的眼睛:“自己挡着点。”陈江沅掐着被角,将整个人埋了进去,片刻后,屋内忽然被照亮,刺眼的灯光充斥四周,透过缝隙钻进被子里。
她适应了一会儿,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