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十分周到,如果不是我非要问,他估计也不会多说。”她偏头看去,茶几上摆着几盒补品,单看包装都知道一定十分昂贵。晏绪慈做事一点挑不出错,只要他愿意,以他的地位与能力,想要向下兼容一个人轻而易举。
他以盛誉集团晏总这个身份出现在病房,本身就不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哪怕他和陈江沅没有发生这些事。
可偏偏老陈对他这个行为没有任何怀疑与防备。陈江沅不知道他究竞是怎么说的,但对晏绪慈的惧意快要刻进骨子里。她实在没忍住开口,想要给老陈提个醒:“爸,咱家公司项目出事,您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这个晏总刚刚告诉我了,难怪当时会出问题,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利欲熏心……“陈裕生叹了口气,“盛誉那边的人晏总已经处理了,公司这人你不用管,等我出院去处理。”
男人做事滴水不漏。
陈江沅沉默的看着老陈絮絮叨叨聊着公司的事,她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离开医院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陈江沅以为男人应该不会再等她了,但她明显低估了男人的耐心。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窗户降下,晏绪慈侧脸隐于暗处,只留半张流畅精致的轮廓,透着漠然矜贵,一副油画似的,引路人频频回头打量,但愣是没有人敢上前。
他目光漫无目的扫过医院正门,在看清陈江沅的瞬间,眸色慢慢便浓,不加掩饰的视线直直盯着她。
直到小姑娘站在面前,晏绪慈才缓缓轻笑一声:“还以为你会从后门离开。”
陈江沅慢吞吞的抬起眼,直视对方:“我说了,我也有事找您。”“上车。”
陈江沅没动,目光透着警惕,之前几次同车的经历给她的阴影不小,她实在信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晏绪慈偏了偏头,睨着人:“还是说,你想在这谈。”“就在这吧。"陈江沅垂下眸,避开男人的目光。如今入春,温度升高了些,但空气里的冷意却丝毫不减,仅仅站在外面几分钟,小姑娘鼻尖都有些泛红。
结果像是怕入虎穴似的,宁可站在外面挨冻,也不愿靠近他半步。晏绪慈不大高兴,嘴角因为小姑娘没有偷摸离开而升起的半点笑意霎时消失,他眸色晦暗,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让司机都感觉危险。司机透过后视镜,只略微扫了一眼就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的降低自己的存在。同时在心里替车门外的小姑娘捏了一把汗。“陈江沅。”
男人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漫不经心的语调从唇齿研磨,像是要将她拆入腹中。
陈江沅莫名心慌了一下。
“我来医院看望陈总,你不高兴。"听着像是问句,可晏绪慈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情绪。
陈江沅不自觉的用指甲抵住手心,留下几道弯弯的月牙型。她深吸一口气,反问:“为什么要来医院?”“盛誉和星涧合作,陈总如今生病住院,我来看望有什么问题么。”“是这样的吗?"陈江沅鼻腔有些发酸,“盛誉投资的那些公司里,其他人生病住院您也会去看望吗?”
“你觉得呢。"晏绪慈黑漆漆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带着蛊惑和引诱,一点点逼着陈江沅自己开囗。
“你觉得我是喜欢善心大发,到处慰问下属的人么。”“您管这个叫慰问?"陈江沅有些冷,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小姑娘就差把威胁两个字写在脸上,晏绪慈淡然的笑了笑:“觉得不舒服,对么。”
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天然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