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一遍遍地说着"我恨你,"眼睫轻颤着,咬住下唇似乎掩盖心中的痛楚,极力不想哭。她不能哭,
她不能为商陆哭。
殿外的重楼发觉异常,匆忙推开殿门跑了进来,见到眼前的场景着实下了一跳。
商陆倒在地上,胸口被短剑所刺,而谢为欢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上沾染血迹。
“陛下!"他赶忙上前扶起帝王,“陛下!”重楼又望向谢为欢,有些着急,“娘娘!您再怎么也不该刺杀陛下啊!'帝王这五年来身子弱,因寒疾缠身,多少次差点丧命,实在经受不住折腾。“我恨他。”
谢为欢并未抬眼,只是看着地上的血迹,模糊了视线。重楼不再说什么,只是扶起地上的商陆走了出去,并对着门外吩咐道:“看好容妃娘娘,陛下醒来之前不能让她离开半步!”她再一次被囚在殿中,失去了自有。
片刻后,半夏推门而入,行至她的身前,蹲下身望着她,满眼心疼,“娘娘………
她并未理半夏,只是伸出手,瞧着手掌上的血迹,泪水不受控制从眼角滑落,“半夏,是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不知怎么,她觉得心口好疼,可她明明恨他,明明希望他去死。而后她忽地又觉得手中残留的鲜血在灼烧她的肌肤,很疼,很疼。继而她用裙摆,一遍又一遍地蹭去她手上的血迹。裙摆上的流苏在不经意间划破她的指腹,一时之间血肉模糊。“娘娘…别擦了。"半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拦不住她的动作。最后直到半夏扑在她的怀中,才拦住她,“娘娘,您别伤害自己,算半夏求你了…”
小姑娘的话落在她的心底,指腹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半夏,我真的杀了他。”
她杀了商陆,他的血流了一地。
他会不会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情绪终于稳定,在半夏的服侍下沐浴,换去了身上湿透的衣物。
她躺在榻上,脑海中浮现出商陆倒在地上的画面,心中乱得像是被小猫抓过的线团,最后干脆缩在榻里,不曾入睡。转而三日,她的禁足仍未解除,这几日,她每天待在殿中,无所事事。丧钟未响,便代表着商陆未死,她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直到这日夜里,她刚刚吹灭烛火躺在榻上,耳畔传来一阵推门声,和那令人厌恶的龙涎香。
谢为欢坐起身子,抬眸望向殿门处,是商陆缓步走来。男人的面色苍白,泛白的嘴唇紧抿着,仿若经历了一场大病,每一步都迈得很艰难。
她撇开眼,“醒了?没死,真可惜。”
商陆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眼睫微微眨动,用力握了下拳头,“欢儿,能不能别对朕如此冷淡。”
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来瞧谢为欢。
希望从她的嘴里得到一句关心。
“那我该如何对你?“她冷冷问了一句。
“关心你么?”
“陛下,您终于醒了,臣妾真的很担心您。”